周明顧不得再與他說話，拔腿就往外走，門簾一掀，外頭齊刷刷的一排寒光刀劍。

阿福承諾一聲，快手快腳到廚房點了幾道平淡小菜，與一盅滋補雞湯一起，端到了南邊的客房裡。

“清閒甚麼啊。”阿福抱怨, “我可每天都在牽掛王爺, 嶽家酒菜擺得再好，也食不知味。”

“暮成雪冇死。”周明驚詫道，“雲倚風也冇死？”

“我家王爺還冇問完話呢，你跑甚麼？”林影嘴裡叼著半串糖葫蘆，不耐煩道，“出來！”

季燕然轉了轉手上扳指：“那將軍有何建議？”

季燕然一笑：“你是朝廷要犯，本王是兵馬統帥，如何能相提並論？”

“是，她瘋了。”季燕然聲音中模糊有些怒意：“她是被金家父子逼瘋的。”

金莫兩家的婚事，是多年前就訂下的，原是門當戶對，背麵金家卻攀上了嶽家鏢局，逐步繁華要達起來，在對待將來的親家時，更順理成章多了幾分傲慢。那年上門商討婚事，父子二人在席間多喝了幾杯酒，回房後昏昏沉沉，又吃多了蔘茸補藥，一時血氣上湧，竟將偶然中路過的莫細雨拉回房中，覺得隻是個丫環下人，生生輪著糟蹋了。

寒霧城，福滿堆棧。

“除了你的棋子，其他人都不消死。”季燕然道，“隻是可惜柳女人，本王的冒然脫手，反而害她冇能在臨終前，親手殺了金煥。”

阿福收起笑容，疾步上前翻開門簾。

風雨門門主是因為心虛，無話可說。

“王爺手握重兵，又安閒放肆慣了，在那天高天子遠的處所無拘無束，隻怕早已成了彆人眼中釘。”周明發狠，“若不及時覺悟，隻怕腦袋遲早要掉。”

玉嬸惶惑道：“聽著就不法。”

周明聽得茫然，不解他這番話是何意。

“王爺是冇有兒子，卻有大梁八十萬精兵。”周明並未理睬他的冷嘲熱諷，而是持續道，“這些年大梁百姓大家都在說，黑蛟營不認皇上，隻認蕭王。”

而金煥也公然如她所料，第一時候就去毀了屍首。

祁家是東北富戶，也運營火油買賣，這一行雖來錢卻傷害，其他少爺必定不肯意做，隻會交給冇資格挑三揀四的祁冉與小廝。

金滿林的慘死，終究讓金煥模糊發覺出整件事情彷彿是一個環，很多人都是此中一部分，卻又相互不曉得對方的存在，死的人越來越多了，下一個……下一個會是誰？

街頭小娃娃隻當是過年煙花，還在鼓掌盼望再來一個，周明倒是神采一變，那是他所熟諳的暗號，申明事情有變。

玉嬸聽得目瞪口呆，半天以後才問：“圖圖……圖甚麼？”

這對金鑾殿上那位根底未穩，正運營要收回兵權、殺雞給猴看的新皇來講，無異於打盹有人遞枕頭，豈有放過之理。因而當天就頒下聖旨，將周九霄從二品大員直降六級，最後乾脆貶為百姓，套上鎖鏈百口放逐，連夜送往極南瓊島，周明與他沾親帶故，天然也未能倖免。

“祁冉死的那晚，我一向守在四周，除了柳纖纖，並無其彆人出入過觀月閣，而那小丫頭絕非凶手。”季燕然持續道，“以是隻剩兩種能夠，對方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絕世妙手，比如說被嶽名威誘騙上山，用心擾亂我視野的暮成雪，再或者，殺人者底子就在觀月閣內，比如說金家父子，是金滿林乾的吧？如許才合適你們的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