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張孤鶴右手不自發就一握。祭拜與大水衝城之間的乾係臨時非論,下一句“羊兒羊兒不見啦”,究竟是指許家五個兒子不見了,還是統統與許家有關的“羊”都會消逝不見――孫輩加女眷,那但是幾十口性命啊!眼看新一輪血案將至,凶手就差大搖大擺坐在牌匾上請願,官府卻還是如無頭蒼蠅,百姓如何能不牢騷沸騰?換做本身,怕也會忍不住想向這無用的府衙丟個臭雞蛋。
許綸這才重視到他二人,趕快施禮:“王爺,雲門主。”
雲倚風使了個眼色,讓師爺先將他扶下去歇息,本身拿起桌上寫有兒歌的一張紙:“彆的羊兒都不見以後,惡羊就穿金戴銀,在十八山莊裡享用尊榮?惡羊是誰,不會是……許綸吧?”
“若冇有那新的兒歌,倒還好說一些。”季燕然道,“可現在城中大家自危,再加上許秋旺與許秋意的禽獸罪過,百姓已認定許家根柢不潔淨,兒歌中的滾滾大水要麼是邪教祭奠,要麼是老天降罪,都與十八山莊脫不了乾係,再被功德之徒一煽動,鬨起來不奇特。”
雲倚風也同意這個觀點。
雲倚風看了眼桌上那套豆綠色的衣裳,心底翻湧駭浪驚濤,再度佩服於這崇高的皇室審美。
師爺在旁擔憂道:“照這麼說,那新的幾句兒歌,不會是衝許家小一輩來的吧?”
那是許秋旺與袁氏的宗子,許老太爺的長孫,也是許家順理成章的擔當人。在父親與叔伯前後出過後,他倒是的確不動聲色接辦了很多買賣,並且很快就打理得井井有條,像是早有預謀。
走在街上,劈麵過來另一富戶少爺,生得滿麵油光,也穿了件一模一樣的衣裳,渾身繃的繃皺的皺,整小我如端五節剛出鍋的粽子,就差五花大綁纏幾根棉線。他能夠也冇想到,本身竟還能有同雲門主撞衫的一天,一時候百感交集、又喜又悲――喜的是本身彷彿也成了江湖少俠,悲的是活了二十來年,頭一回感遭到本身配不上衣裳。
雲倚風問:“大門口圍的那堆人,群情激憤地到底在吵甚麼?”
“以是我猜他接下來不是要殺人,而是要肇事了。”雲倚風伸出胳膊,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王爺,你保重。”
“許少爺。”雲倚風問,“如何,本日冇去商號?”
“你冇聽錯。”季燕然道, “城裡又呈現了新兒歌。”
……
雲倚風睏乏頓消, 從床上撐著坐起來, 吃驚道:“甚麼?”
雲倚風拉高被子, 悶聲悶氣道:“睡醒以後, 再去殺人滅口。”
季燕然道:“可老天爺為何要罰許家?”
“一無所獲。”季燕然坐在床邊, “不過城裡又呈現了新兒歌。”
雲倚風往屋內看了一眼:“許老太爺如何樣了?”
許綸低頭道:“是。”
雲倚風裹緊被子:“先前那段舊兒歌,尚能解釋為有人曾與許家樹敵,以是纔要設想抨擊。可現在許家已經完整毀了,對方不但冇有罷手,反而還將鋒芒又重新對準瞭望星城,總不能說和全城百姓都有仇吧?”
“冇有,壓根冇提幾句兒歌,我也正迷惑呢。惡羊都要殺完統統的羊享繁華了,如何他們也不聊的?”
“關於新的兒歌。”季燕然道,“傳聞許老太爺已經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