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安在這深山野林當中,你平空現身救得我?必是老天開眼,差你來的!”小童還是一臉誠惶誠恐。
是日,三兩垂髻小童趕著黃牛去野地放牧,沿著村莊裡的小溪流一起戲耍,逆流而上。
一邊是那肥饒良田,阡陌交叉,一片朝氣勃勃之象;另一邊則星星點點地漫衍民居,竹木碧綠,綠蔭環抱,青瓦灰牆,映托著藍天白雲,似那屏中之畫。
便指指那草叢道:“小猴莫要怕懼,我不會傷害你,那毒蛇不也是我幫你打跑的嗎?”
青衣少年暗讚這小孩膽識,又道:“你雖勇氣可嘉,無所害怕,卻不知這群山當中多有虎狼豺豹,你小小年紀,趕上了定然性命不保。”
“確切人跡罕至,不過也不儘然,我便住在那片‘陰沉可怖’之地。”
小童手持續把手緩緩地伸向小猴,輕聲道:“來來,我幫你看看傷口。”
說完一邊漸漸靠近,一邊伸脫手想摸摸這身油光雪亮的毛髮,小猴往邊上一挪,躲讓開來,倒不似先前那般惶恐了,眨眨眼,彷彿明白這小孩兒對己並無歹意。
“北峰?聽大人們說那邊是片無儘林海,‘陰沉可怖’的緊,怎會有人居住?”
也不知跑了多遠,隻覺的胸口發悶,小腿更似灌了鉛這般沉重,正轉頭張望猴群是否仍在追逐,突覺腳底一空,本來是一段十來丈高的斷涯,小童用儘滿身之力將小猴擲上空中,“啊”的一聲驚叫,便直直往涯下摔落。
“我這身本領都是徒弟傳於我的,隻不過學了本領可並非隻用來采藥哦。”說罷舉目瞭望遠處,如有所思。
少年供手道:“郭兄弟,你我本日就此彆過。”
水裡孩童們笑喊著:“你可謹慎被走獸叼了去,山內裡另有神仙妖怪,把你捉著變成石頭了,哈哈。”
小童目瞪口呆的望著少年,結結巴巴說道:“阿誰……阿誰,你……神仙……神仙哥哥,你定是那大人們所說的神仙,不然怎能如此高漲縱躍,這般遠的山路轉眼便到?”
他雖年幼,卻也明白越是貴重罕見的藥材,越是生善於人跡罕至的絕壁峭壁之上、群山峭嶺當中。
小童學著他模樣雙手抱拳道:“斷大哥保重,小弟告彆。”說完便再未幾言,回身下山去了,斷雲鐵體貼腸目送郭玉遠去,昂首又見傍晚將至,長嘯一聲拔起家形,直向北峰而去。
因而放下背籮,取出幾味止血化膿的草藥,用嘴嚼碎,敷在傷口上,撕下衣角包紮好,猴兒頓時覺清冷鎮靜,疼痛立止,再不掙紮了,對著小童吱吱叫了兩聲,感激的看著小童,彷彿在向他伸謝。
小童方纔這一起驚魂,仍未回過神來,目睹性命不保,轉眼卻又安然無恙,摸著後腦喃喃道“你……你……你是人還是神仙?”
“當真如此。”
翠微寨人千百年來在此繁衍生息,這叢林群山便是翠微寨人的生命之源。
“我的徒弟便是我的阿爺,他白叟家醫術高超,也是我畢生學習的表率,我也要象他白叟家一樣,成為一名妙手回春、濟世救人的神醫,嘻嘻。”
小童定睛一看,隻見麵前一名高大壯碩的、十七八歲的青衣少年站在他跟前,正笑眯眯的望著他。
小童往杉樹林望去,清楚看到猴群活潑,可為甚麼小猴不肯意去呢?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小猴短促的拍打小童,吱吱叫著,彷彿是在催促他分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