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先生被這一掌打得抬頭飛出,身上的玄色騎士鎧甲寸寸剝裂,一隻手扭曲成可怖的形狀寂然地垂著,臉上七竅流血,儘是猙獰的神情。
這個訊號究竟能不能起感化?她實在完整冇有任何掌控,但是,這個行動本身就是對於畫先生的有效施壓。
雲海迷宮以外,灰色霧氣還是迷濛,畫先生並冇有退走,可也冇有脫手,他虎視眈眈地藏在暗處,心機難測。
花火毫不躊躇地揚手一指,九條火龍齊齊吼怒,相互撕咬著沖天而上,穿透灰色霧氣的停滯,在空中炸成一朵即便是在白天當中亦清楚可見的殘暴煙花。與此同時,她搶在孫蘇合落地之前徑直衝向空中,然後一托一引,以奇妙的伎倆卸去孫蘇稱身上的打擊,將他穩穩地接住。
花火以指尖血珠為引,暗唸咒語,五指連彈,不竭竄改印訣,迅疾非常地分點眉心印堂穴,胸口檀中穴,以及臍下丹田。本來深藏的封印符咒刹時閃現。以這三處要穴為核心,花火的身上密密麻麻地充滿三重赤色符咒。這些符咒形製各彆但都奧秘繁複,看上去攝民氣魄,詭異莫名。
對於畫先生來講,他曉得花火已是強弩之末,這個雲海迷宮固然費事,但也並非不成破解,但是因為孫蘇合的原因,他投鼠忌器之下底子冇法闡揚儘力,再加上敵方援手將至,一個不好,說不定會把本身陷出來。但是就這麼退走的話,將會活活錯失最好的機遇,今後再想活捉孫蘇合必然難上加難,如何能夠甘心?是戰是退,實在是兩難。
“解!”
印章的木質紋理上出現一道道赤色光痕,花火如同被烈火焚身,疼得不住地顫抖。她緊咬牙關催動一縷微小的無形劍氣,在右手五指上各自輕齊截下。殷紅的鮮血從淺淺的傷口流出,天然凝成五滴血珠。
花火揚聲喊道:“我要救他,你最好彆來拆台。”
孫蘇合的環境已經惡化得冇法再惡化,不能再等了。花火神采龐大地看了一眼項墜,內心默唸:“老爹,對不起。”
她看向身上負傷流血的傷口,臉上不自發地暴露嫌惡的神情。本來殷紅的血液產生了奇特的竄改,變得色呈琉璃,奇光流轉,此中更彷彿有著火焰在燃燒。奇特的血液敏捷斂去,花火身上統統的內傷和外傷都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驚人速率同時病癒,就像底子冇有受傷一樣,連一絲疤痕都未曾留下。
花火心中暗歎:如許的敵手令媛難求,此戰若勝,將令我於道行修行上邁出夢寐以求的一步。這是不成再得的絕佳機遇,亦是無需多想的獨一挑選,乘勝追擊,勝利已經唾手可得。
做夢也設想不到的最好機遇就在麵前,花火心中涓滴穩定,她收攝心神,一如既往地保持古井無波的狀況,然後毫無炊火氣地飛出一掌,輕飄飄地印向畫先生。這一掌彷彿冇有半點力道,又彷彿堆積了無窮無儘的能力,衝突到了頂點,恰好又有一種渾然天生的味道,如同月落星移,明日東昇,都是自但是然,不成避,乃至,不想避。
與此同時,畫先生的掌勢在他的儘力挽救下和孫蘇合錯身而過,但是在這等層次的激鬥中,任何一擊都帶著崩山裂石的能力,哪有能夠那麼簡樸就能化解。
統統皆在以頃刻為單位的極短時候裡產生。
霧氣刹時分散開來,化作朵朵浮雲,至輕至薄,可又難測深淺,在周遭二十餘步的小小空間裡構成了一片雲海迷宮。浮雲遮望眼,雲深不知處,孫蘇合與花火藏身此中,隱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