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功成_第01章 窮途末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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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中似是仍夾帶著瑟瑟的涼意,夜的暗中正漸漸感化著全部大地。這是一條荒涼的古道,似無車馬,亦無人跡。二人一騎,此時正疾走在這本來喧鬨的古道之上。

花待擷是個聰明人,他猜想了野心家的身份,並且一估即中。燕王朱棣,權勢龐大,欲為奪嫡,舍他其誰。屯駐多量軍糧物質於長空幫之屬地,天然是為了需求之時起事之用。事關嚴峻,花待擷衡量再三。終究,在一個風和日麗四海昇平的日子,為功勞利與祿,為生前身後名,花待擷敬上任天長摯愛的烈酒一杯——毒酒。

古木參天,直貫雲霄,獨立枝頭的昏黃人影忽自收回數聲尖嘯。赤羽猛禽馬上嘯唳聲聲有所迴應,雙翼鳴振風馳電掣般劃過遙遙天涯,自蒼茫遠空直朝人影斜衝而來。赤禽一對巨目出現幽幽的冥光,從人影頭頂迴旋而過,鋒利雙爪忽而張弛,一枚黃金令牌不偏不倚徑直落入人影手中。人影一聲對勁哼笑,自巨木之上一躍而下,一襲鮮紅衣袂隨風泛動,身形模糊看出是個風韻綽綽的女人。

“哼,你做夢!”雷鳴吼怒,但聲音卻因重傷而有力。

反倒是常日裡冷靜無聞的雷鳴,在任天長最悲切最落魄的日子裡對他一心一意,不離不棄,固然雷鳴的力量,杯水車薪。民氣真是奇特的東西,看不透,摸不著,自發得測度精確的事,卻常常向著最離譜的方向愈演愈烈。

樹影婆娑,地上不竭地印上涔涔血跡。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他們仍舊在艱钜地前行。年青的男人已咬碎了銀牙,貳心中的仇恨躍至極限卻無處宣泄,他們隻能逃,他們早已有力抵擋。

“本來如此,部屬明白了。”女人上挑眉眼皆儘收斂,女人深知言多必失,可女人仍想妄加測度,因為鬼語也令命女人跟蹤另一撥人馬行跡,因而女人峯迴路轉,“那江北的長空幫?”

女人卻似仍想閃動言辭:“部屬隻是在想,若非雅烏辦事倒黴,被人發明行跡乃至任務失利,王加祿早該靈魂棄世,卻也不必多生如此諸般事端,還要煩勞尊者台端。”

“尊者……”女人媚眼一轉,目睹令牌不翼而飛,卻將呼之慾出的話語生硬收回。

女人一再被鬼語戳破心中所念,殷紅薄唇一絲悸顫:“部屬……部屬不敢妄言。周誌新失了皇上手諭,便即是丟了欽差身份。狼狽之際手足無措,定是倉猝返京賠罪。王爺得此空地,便可全神措置王加祿一事。那尊者卻為何要流鳶他繳械就擒……”

青銅麵具以後的鬼語,便是來自秦門的門主玄衣。女人名罌鵂,賣力聯絡門內世人通報各方動靜。女人丁中的雅烏,或為殺人而生,曾是秦門刺客第一人。而流鳶,便是那一擊到手卻棄械投降的少年。罌鵂,流鳶,雅烏,都是玄衣正視的得力人才。

“罌鵂,你曉得的已經很多,可題目倒是越來越多。你莫不是忘了,入我秦門,便是不語之人。”鬼語一聲駭人冥笑,“此為王爺一箭雙鵰之計,王爺另有任務付與流鳶。”

花待擷一閃而過,徒留雷鳴大聲地喘氣。

女人盈盈一笑扭身向前,雙手托起令牌,朝向星月儘處的陰暗角落恭行一禮:“尊者,部屬的鵂鶹粟兒已將皇令帶回。如此說來,流鳶必定已經到手。”女人丁中的粟兒,便是那凶悍非常的赤羽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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