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與你相處一日不足,我總覺得你是生性拘束不苟談笑,如何直至現在方纔發明你也有滾滾不斷出口成章的本領!”江陵咧口而笑,雖是麵對著靳清冽的方向,可視野卻始終冇法對上靳清冽的麵龐。
“是啊,幸而我另有個姐姐……”江陵一聲苦笑,而後沉默很久。
“既是如此,隻要靳女俠不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感冒尚,我自當作陪。”屋內傳來少年一句輕聲笑語,“我說靳女俠,快彆站在門口發楞了,房門並冇上鎖,莫非還要我去請你出去!”
“江陵……可你另有個姐姐,不是麼?”靳清冽向來自認出身淒楚,卻誰知江陵竟比本身更加悲慘,莫非說麵前少年言行舉止中的淡然沉寂,卻全都不過是故作蕭灑的強顏歡笑!
“嗯……”靳清冽氣味漸緩,又是幽幽一歎,“我娘活著時仍舊對他密意不忘,也是如你這般說法,經常安慰我說不要多想,還總說他有難言苦處,叫我不要記恨於他。”
“清清,這你倒是不必自謙,你的工夫在江湖年青一代的妙手當中,已屬頂尖。”江陵此語倒是一點不似恭維恭維,而是出自內心竭誠讚美,“那你的父親呢?恕我直言,我卻未曾聽聞虞女俠曾經嫁為人婦。”
“你曾說過,你自幼於點蒼山上習武。如此說來,你和你娘都是點蒼派的弟子?”江陵彷彿想要更多地體味靳清冽的前塵過往,這武功奇高的奧秘少女卻彷彿有著難為人知的痛苦淒情。
“你先前還說要來與我傾解苦悶,我本已做好籌辦隻等為你排憂解難,你卻反倒不說話了。”江陵卻隻一揚眉宇舉頭一笑,輕籲一氣故作歎謂,“這倒是讓我滿腔熱血付諸東流了。”
“半夜半夜街上黑燈瞎火,路麵又多泥濘坑窪不平,你倒是不怕跌滑摔傷傷害,老是肆意而為四周亂闖。”靳清冽語中現出責備之意。
“哈哈,是啊。早前飽餐一頓,隻覺腹中積脹難以入眠,以是便想出去逛逛趁便消食。”江陵輕拍小腹淺淺一笑,“現在倒是鎮靜痛快多了。”
正在靳清冽表情鬱結思路翻湧之時,卻聞聲緩緩上行的輕徐行音,而後隔壁房門又現開閉刹時的“吱呀”清響。莫非江陵方纔竟然不在房內?靳清冽甚是驚奇驀地坐起,複又全神灌輸側耳聆聽,幾番微乎其微的碰撞之聲過後,卻又再不能聞隔壁房內的涓滴響動。
母親口中雖說未曾記恨父親,可要靳清冽心中承認卻比登天還難。“不說我了,說說你吧。”靳清冽急於轉換話題,“在你幼時,你的父親還在你身邊吧?你的母親也必然對你甚是心疼。”
“服從,我的好‘眼睛’!我也不想本身因為胡亂走動而丟了性命,那可實在是太不劃算了!”江陵又再悄悄笑道,提及存亡攸關之事,他卻也隻當是打趣說得。
“嗯……”靳清冽點頭輕歎,“我娘姓虞,閨字楚慈,曾是點蒼掌門歸塵道人的嫡傳弟子。”
“你的孃親竟然就是當年以輕功與劍術芳名鵲起的玉飛天虞楚慈。”江陵大為感慨卻又甚是可惜,“虞女俠退隱江湖近二十載,但大多江湖中人談及她時卻仍舊深感佩服,卻冇想到她竟已然過身了。這就難怪你身形劍法都會如此高強。”
“我的父親……”靳清冽似是一聲夢話,卻又俄然忿忿不平,“我隻恨極了這個忘恩負義欺世盜名的無恥之徒!當年我娘為了他能一舉成名,甘心匿跡江湖在他背後冷靜支撐,可誰知他利慾薰心,為了功祿名譽一己私慾,竟然能夠不顧統統拋妻棄女,我冇有如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