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閉目思考,不言不語。
“皇上您彆太沖動,謹慎龍體……太子的私軍目前駐紮在離都城不敷六十裡的南邊山林當中,隻是他們防備森嚴,影子部屬們擔憂打草驚蛇,不敢過分靠近,以是那支軍隊的詳細環境仍未探明……”
“你……你……你這混帳……”皇上剛憋出幾個字,昂首一看任清閒那張極度無辜而蒼茫的臉,一陣有力感頓時湧上心頭。
這幫蠢材!馬屁底子冇拍到點上!
幾名宮裡的太醫則在大殿的角落裡輕聲低語,會商著皇上的病情和下藥的任子。
“來人,賜座。”皇上躺在龍榻上,麵色慘白,儘是皺紋的臉上不時冒著汗,眉頭深蹙,彷彿在忍耐激烈的痛苦。
緩了一口氣,皇上看著任清閒,目光深沉,半晌以後,皇上感喟道:“你還不滿二十歲,換了彆人,現在還是在書院讀書考秀才的年紀,朕卻將如此重擔壓在你肩上,任清閒,你怪朕嗎?”
皇上悶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令寢宮內統統人退出殿外,直到隻剩下他和任清閒二人,皇上這才衰弱的哼道:“說吧,到底有何事,需求這般鬼鬼祟祟……”
壽王手執一塊手巾,不時將皇上臉上的汗擦乾,行動輕柔而詳確。
任清閒被太子臨走時的目光嚇得頭皮一麻,見二人已走遠,任清閒氣急廢弛的向皇上告狀:“皇上,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太子他瞪我……”
溫森喜不自勝的道:“……找到太子私募的那支軍隊了!”
“是!”
任清閒頓時眉開眼笑,深深沉浸在又一輪力道微弱的馬屁狂潮當中,不能自拔。
皇上哼道:“那你就照著朕的叮嚀做,不準另生枝節,不然朕必斬不饒!”
皇上越說越痛心疾首,乾枯的雙手狠狠捶打著繡刻金龍的錦被。隨即又激發了一陣狠惡的咳嗽,病容愈見慘白。
老頭兒太狠了,竟然想拉著我陪葬,做天子的是不是心機都這麼陰暗?
皇上搖點頭,深深地歎道:“任清閒啊,論起大聰明,你遠不及太子,可若論起耍小聰明,出缺德主張,太子連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滿肚子詭計狡計,實在是個……禍害啊!”
“圍殲?如何圍殲?”任清閒點頭苦笑,“任圓百裡的富強山林,人家在那邊練習已久,占儘了天時天時,拱衛都城的四軍當中,哪支軍隊慣於山地叢林作戰?雄師一進山說不定便會被那太子的私軍一鍋給端了,再說現在那支軍隊的詳細環境還冇探聽到,他們的人數多少,練習程度如何,設備是否精美,領兵的將領是誰,這些我們都不曉得,知己而不知彼,戰則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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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軍?”皇上一楞,隨即大喜,慘白的病容敏捷出現紅潤,嗆咳道:“找到了?在那裡找到的?詳細環境如何?”
“任大人不必多禮,說來任大人乃帝婿,與我皇族同是一家人,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太子淺笑道。
“探聽到詳細的環境了嗎?”
溫森聞言大喜,忙向任清閒伸謝不已,接著又是一番矢語發誓表忠心,順帶狂拍任清閒的馬屁,忙得不亦樂乎,任清閒被拍得哈哈大笑,滿足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冇出息!你這些日子從國庫調撥了幾十萬兩銀子,給城防軍的將士們發軍餉,撫卹傷亡遺屬,四周邀買民氣,莫非這些你都白做了?放心去做便是,淺顯的兵士不會懂這些朝堂爭鬥之事,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忠於誰,現在你在城防軍中名譽不小,隻要節製住那幾名初級將領和他們的親兵,此事便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