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史乘上對此次謀反之事未提一字，對太子的身故，也隻用“暴疾而亡”一語含混帶過，未言其他。朝中大臣雖人儘皆知，卻也見機的不再提起。

“父皇！父皇，您冇事吧？”瘦子嚇了一跳，倉猝探身焦心問道。

任清閒躊躇了一下：“要不……我先回家去？等你父皇氣消了我再來。”

“報應，公然是報應！哈哈哈哈……”

瘦子忙起家恭聲道：“父皇，兒臣覺得正該如此，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本末不成倒置。”

“行。”瘦子非常利落的附和：“……回家等聖旨吧，父皇必定會把你砍了。”

※※※

任清閒仍舊躲在金鑾殿最不顯眼的角落，倚在龐大的龍柱邊，站冇站相，斜眼睨著側坐在皇高低首的瘦子，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微臣抄完太子府後還打掃了衛生呢，多少給點兒……”

“天欲亡我，非戰之罪，非戰之罪啊！哈哈哈哈……”

眾臣散去，三三兩兩分開了皇宮，一起都在群情。

皇上身軀搖搖欲墜，年紀老邁的他，麵對這喪子之痛，沉屙甚重的他，彷彿再也支撐不起這殘喘的軀殼了。

“少廢話！任清閒，你的膽量越來越大了啊。”皇上冷冷道：“未奉聖旨，誰準你擅自查抄太子府的？你莫非不知這是砍頭的大罪嗎？”

皇上回了皇宮，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在金鑾殿開大朝會。

“當然不是！”任清閒轉了轉眸子，大義凜然道：“……這幾日城內城外兵荒馬亂的，我擔憂太子府被人打劫，以是把值錢的東西搬到我家，幫手保管保管，如何了？不可嗎？”

“殿下，你要你的莊嚴，可你將思思的莊嚴置於何地？”思思嘴角仍含沉誘人的淺笑。

但是……塞了棉花的屁股，走起路來會不會影響本帥哥的美妙？

媽的！早曉得那姓杜的告老子刁狀，老子就不去抄太子府了，這下好，進了嘴的肥肉眼看就要吐出來，老子還破鈔人力物力給太子府打掃衛生……

“砰！”

金鑾殿上，瘦子穿戴極新的暗黃色四爪龍袍，肥臉因衝動而鎮靜得直顫抖，一雙小眯縫眼裡閃動著淚花，含笑安然受了群臣的參拜。

“傳旨，厚葬太子，以儲君之禮葬之。……史乘上完整抹去此次謀反之事，不準一字提及，違者，誅九族！令史官如許寫：太子身染暴疾，醫治無果，遂亡。”

皇上氣憤的哼了一聲，病怏怏的身子彷彿都精力了很多，冷聲道：“任清閒，任才杜尚書所言，可失實？”

“眾愛卿都聽著，這幾日城外死傷近十萬，有違天和，殺孽太重，朕已命欽天監為死去的兵士建壇招魂，超度亡靈，為免勞民傷財，新太子的冊封大典就不必籌辦了，將旨意張貼天下，送呈各地官府，讓天下臣民都曉得便是了。”

太子不知哪來的力量，掙紮著站起家，當著兩軍兵士的麵，俄然仰天大笑，狀若猖獗，臉上的鮮血和眼淚稠濁一團，看起來甚為可怖。

瘦子在玉石台階劣等著任清閒，見他臊眉搭眼的出來，瘦子兩眼一亮，暴露戲謔的笑容，賊眉鼠眼的，如何看如何討厭。

“閉嘴！快滾！朕聽到你的聲音也想一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