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點點頭:“明日小殮以後,禮部尚書會在金鑾殿頒父皇遺詔,然後我就正式即位了。”
我就曉得,我就曉得!找這傢夥要錢的確難如登天,七彎八拐一番話說完,現在反倒變成我欠他錢了,我找誰說理去呀……
“因為……它本來就隻要五十萬兩。”
瞄了任清閒一眼,瘦子用心重重歎了一口氣:“總而言之,窮啊!”
朝房剛平靜下來,門外簾子一掀,又有一名官員踏步而入。
“不曉得。”
可將他加官至吏部尚書,這就未免有點兒太離譜了。
說完杜鬆君狠狠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抖抖索索指著任清閒,杜鬆君神采烏青,渾身打擺子似的,語氣無窮憤激:“任清閒,你……你太欺負人了!……等著!你給我等著!”
任清閒嚇了一跳:“杜尚書,您可彆給下官扣這麼大的帽子,下官哪敢戲弄您呢?真實在實的,下官確切全數上繳國庫了啊……”
“杜尚書,你如何了?啊!你哭了?”任清閒嚇壞了,老頭兒好歹也是二品戶部堂官,怎的心機如此脆弱?
“任兄,我還是直說了吧,太子府那筆財物……”
按說任清閒立下的功績不小,以獻退突厥之策躋身朝班,然後又數次救聖駕,平兵變,傳聞連平前太子之亂亦是由他定計實施,以是他的加官晉爵倒是在眾臣的料想當中,對於新皇將他的爵位封至國公,世人也無話可說,畢竟人家立下的功績在那兒擺著。
瘦子歡暢的點點頭:“吏部尚書之位懸置已久,我籌算任命你為吏部尚書,嘖嘖,六部之首,主管天下官員調遷考成,任兄,恭喜啦……”
杜鬆君麵孔短促的抽搐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氣憤,沉聲道:“任大人,說話辦事可要憑知己啊,你上繳國庫的銀子本官查點了一下,竟然隻要戔戔五十萬兩,任大人,你在戲弄本官不成?”
任清閒說著朝杜鬆君咧嘴笑了笑:“……銀子,我一文很多的交上去了,至於下官派兵丁幫太子府打掃衛生的辛苦費,下官諒解尚書大人的難處,就臨時不找你要了,今後再說,嘿嘿……”
從本意來講,他是非常不肯意獲咎任清閒的,拋開他在先帝新皇麵前得寵的究竟不說,他本人也不是個等閒能招惹的善茬兒,杜鬆君的兒子杜宣隻是在茶館追逐了他一陣,就被他敲去了好幾萬兩銀子,這會兒杜鬆君要想從任清閒手裡討錢,其難度比虎口奪食低不了多少。
楊篤清悄悄擦了把汗,封賞群臣,這是最後一個法度了,新皇的即位大典終究在他的主持下,無驚無險,完成得完美之極。
任清閒麵孔抽搐了一下,舉凡瘦子說這話,就表示兩個都是壞動靜,辨彆是壞和更壞。
瘦子聞言一楞,接著眉頭皺起,臉上現出不悅之色。
任清閒翻了翻白眼,蹺起了二郎腿,悠悠道:“杜尚書,你也曉得前太子養八萬人不輕易,他家又不是開金礦的,就算有錢,也都扔進了豢養私兵阿誰無底洞裡,從他府裡隻找出五十萬兩銀子,實在是很公道,很合適邏輯……”
親熱的勾著瘦子的肩膀,任清閒笑道:“我的就是你的,跟我客氣甚麼嘛,剛纔我逗你呢,放心,你當天子我不能讓你丟了麵子,太子府的財物都在我家庫房裡,趕明兒你派人去盤點入庫吧,我估計全換成銀子的話,少說也有一千萬兩,瘦子,你發了,白撈了國庫一年的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