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果然不嫌棄阿誰丫頭?”
“唉,提起若瑾來母親就急,這不是心結是甚麼?”當年之事,周玠年紀雖不大,也有七八歲了,影影綽綽曉得些甚麼,此時也不敢再說,忙又倒杯熱茶,親手奉到姚夫人手裡。
姚夫人先還聽著,忽聽到“心結”二字,不由臉上變色:“我有甚麼心結?!她出世就差點害死我,又剋死你父親,我還要還是把她捧在手內心不成?就算我不吝命,也要替你們兄妹著想!”
“聽刓方兄的意義,倒是有六七分同意了。隻是還得他母親朱夫人才做得主。以是兒子才勸母親,且耐些性子接若瑾返來。她自幼在山上長大,想也不甚知事。母親教她幾日端方,再打扮起來帶出去見一見人。若瑾如許身份,隻要樣貌舉止看得疇昔,他家另有甚麼挑頭?”
周玠忙低頭笑道:“瞞不過母親,兒子本日提起此事確是事出有因。母親可記得永定侯張真張垂白叟?”
“既如此,永定侯一貫要強,怎肯等閒讓人曉得?”
周玠忙笑道:“兒子還不是為我們伯府著想。張家如許家世,若真與他們結了親,對若瑜更加錦上添花不說,就是兒子這職位,說不得也好挪一挪了。”
周玠頓時眉開眼笑:“曉得母親最疼兒子!那乾脆趁著年前就接她返來?”
姚夫人此時明白過來,道:“你是說把阿誰丫頭……?”
“恰是他家了。張老侯爺漸漸退下來了,世子現在已做到戶部右侍郎,正三品!就是張家二爺,本年不過三十歲,也是武選清吏司的主事,專門掌考武官品級選定升調功賞之事,那是真正的肥差!聽聞他又極受下屬賞識,升五品郎中也就是年裡年外的事兒。”
夫君周碩去得早,這些年若瑾又不在麵前,姚夫人那裡把她當女兒看。剩下這一兒一女就是姚夫人的命根子。眼下兒子已算是立室立業,獨一著緊的便是女兒若瑜的畢生大事。聽兒子說會影響若瑜的婚事,忍不住道:“那丫頭的命不好,跟若瑜有甚麼乾係。若瑜旺夫益子大富大貴那是必然的!”
“母親這是談笑了,大戶人家嫁女兒可有這麼急的?總得讓她露個臉兒,人相中了纔好訂婚。母親不喜她,府裡多的是空屋子,叫她住遠些就是了。”
聽母親問,周玠瞧著很有幾分對勁之色:“張家二爺張釗,倒不像他大哥那般崖岸高大。怨不得燦之也說他不錯,公然待人坦誠,值得一交。”
周玠忙躬身道:“多謝母親!”
周玠鎮靜道:“母親,這恰是咱家的機遇!聽刓方兄說,朱夫人極疼這個小兒子。彆說家世低的,就是庶出,也怕教養不好,屈辱了他呢。咱家若瑾,正端莊經的伯府嫡蜜斯!”
周玠忙道:“母親莫急,這張家三爺不在人前走動,天然有個原因。他是天賦不敷自幼體弱,請了多少名醫都說活不過二十歲的,常日裡保養還來不及,那裡敢在人前走動。”
“那倒也冇有,畢竟那張銓的身材……隻是朱夫人疼他,說是該有的都讓他也有,總不能一輩子連房妻室也無。平常家世低些的,又覺委曲了他,那門當戶對的,明擺著要守寡,誰肯嫁他?”
“但是想留個後?”
“兒子是想,若瑜是個十全十美的,我們定要替她尋門好親,半點兒差池也不能出。如果能把若瑾接返來,不過在府裡住上段日子,就找小我家嫁了。也不叫人說我們伯府刻薄,成全了母親的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