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上前幾步給劉氏和若瑾見了禮,迎著她們進了院子。五間正房坐北朝南,采光極好,暖閣倒座一應俱全。雖是夏季裡花木藤蘿並不富強,也能看出清算得精潔非常。劉氏就笑:“這院子新奇敞亮,離老祖宗的春暉堂、夫人的忠雅堂都不遠,遲早存候都便宜。可貴另有棵百年金桂,春季開了花香得滿府都是,是以叫了這個名兒。”說到這裡,看著若瑾道:“大女人很喜好這裡,原說清算了給她的,是你返來得巧。”
林嬤嬤輕拍著若瑾薄薄的肩背,也傷感不已:“女人,是嬤嬤誤了你了!”
劉氏憐憫地看著她,說道:“到底是回家了,彆想那麼多。先歇歇吧。”若瑾恭敬送了她出去,轉回身屏退了丫頭婆子,待進了房一把就抱住林嬤嬤:“嬤嬤,你可嚇死我了!”
這丫頭說完,立起眼睛喝道:“還愣著乾甚麼?還不快搬?!”
豆蔻正被丁香拽得緊緊的不肯罷休,無妨讓侍棋狠狠一掌打了個正著。
若瑾明白這是她成心提點了,忙接道:“阿瑾曉得,多謝嫂嫂。”
若瑾笑道:“嬤嬤彆想了,既來之則安之。他們既上了心,我們如何也走不脫的。”
見四個丁壯婦人謹慎翼翼把那架桐蔭仕女圖的雞翅木八扇大屏風也給抬了出來,豆蔻忍不住道:“乾脆把桌椅板凳也都搬走,隻留幾間空屋子纔算真潔淨!”
清襲院說是不遠,劉氏帶著她們也足足走了有一刻鐘。林嬤嬤早在門首瞻仰,若瑾一眼瞥見,歡樂非常,麵上卻隻微微含笑。
若瑾此時倒安然了,在這屋裡轉了轉笑道:“我們見招拆招吧。瞧這屋子公然精美,”說著坐了那透雕喜鵲登枝黑檀描金漆嵌螺鈿拔步床上,道:“我也享用一回伯府蜜斯甚麼滋味兒~”
若瑾原是用心調笑逗林嬤嬤高興,不想卻震驚了她的情腸,眼圈兒一紅開口道:“我的女人……”
侍棋看著她嘲笑一聲道:“好叫這位姐姐曉得,不但桌椅板凳,就是妝台床榻也都是庫裡上了冊子的。大蜜斯美意,賜給你們用。姐姐可要細心些,略蹭破點兒漆皮兒~~也怕你們將來賠不起!”
那些下人得這一聲就如得了軍令,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往裡衝。林嬤嬤正站在房門口,見此景象倒不似丫頭們那般鎮靜。穩穩走疇昔給若瑜行了禮問道:“大蜜斯這是何意?這院子是夫人親口叮嚀,少夫人安排二女人住出去的,您……?”
林嬤嬤道:“還是女人說得對,看景象是伯爺對女人有甚麼圖謀。我們既然不得已出去了,隻怕得步步謹慎。”
一群人氣勢洶洶已衝進院兒裡,被一群丫頭婆子簇擁在前麵的不是周大蜜斯周若瑜還能是誰。
若瑾忙安撫道:“嬤嬤彆這麼說,原是我想得太天真了。真要弄甚麼假死,不知還要出甚麼忽略呢。”
若瑾聞言又屈膝道:“多謝兄長嫂嫂操心。”劉氏忙扶了她笑道:“自家人不必如許客氣。這裡我隻先配了幾個粗使丫頭婆子。照大女人的例,mm這裡也該有四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我瞧你身邊隻要兩個貼身奉侍的,缺的人轉頭再補上吧。”
如女王出巡般的若瑜頭昂得高高的,搶先朝正房走過來。身後除了幾個貼身丫頭,俱是身強力壯的中年仆婦,個個看起來麵色不善。
剛說了半句話就聞聲內裡一片吵嚷,豆蔻丁香驚奇不定忙開門去看,若瑾微微一笑道:“來得好快。”不緊不慢也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