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綺有些答辯的蹙了蹙眉頭,道:“殊字,就是歹加上朱,這不是說朱家是歹人的意義嗎?”
說著,她揚聲便要找人來押走倩縈。
敢動了她們,就不怕錦衣衛來找杜家的費事嗎?
“倩縈真乖。”紀綺這才展顏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下總冇有人了,我們能好都雅看書了。”
一向在一旁看著的紀綺終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緊掩了嘴麵帶歉意的對杜四娘子福了福身子,“見過表姐姐。mm姓紀,單名一個綺字。本日方纔來了杜府,方纔拜過了外祖奶奶,在那兒見過了六姐姐和十mm,倒是不知家裡另有四姐姐,未能儘早相見,也是mm的不是。”
是不必見還是不便見,一桿秤在彆人的心中。
哎,都是不讓人費心的小丫頭。
她嚥了口口水,氣味還是混亂,回身抱下落梅圖跑了出去。
她心中苦笑,倒是見到了那副畫了一半的落梅圖,一旁已有題詞,落款卻非姓杜,而是姓馬。
“倩縈。”紀綺拉住了她,瞥了眼一旁早已麵如土色的又琴丫頭,朝她使了個眼色,“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畢竟是寄人籬下,言語上不成再這麼放肆。”
紀綺感覺好笑,倩縈這幅模樣,和當時在陳府中的又琴的確如出一轍。
注1:取自《新冬》,作者:宗乘
倩縈站在紀綺的身後,一派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涓滴不露一絲膽怯。
當時候天佑帝出動了多少檢校暗查,多少人無辜受累,據悉,天佑初年因筆墨獄家破人亡的不下千萬人。
杜四娘子倒吸了一口寒氣,小退了幾步,驚駭的看了眼麵前的女子。
上頭的小詩猶然在目,阿誰殊字火辣辣的刺痛著她的神經。
紀綺點點頭,走進一步,好似和順,“這當然不關了四姐姐的事,這是杜家的事啊,你說是不是?”
杜四娘子一愣,頓時麵色緋然,斥聲道:“你甚麼意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杜家的端方天然是遵循我大晉朝的端方來立的,你這是用心找茬,要給杜家帶帽子嗎?”
夠大,藏書夠多,不虧是士林望族。
見著杜四娘子這幅模樣,紀綺美意的上前悄悄握住她的小手,道:“四姐姐,這杜家但是忠臣之家,如何會容忍族中有人爭光,你說是不是?”
“誒”倩縈吐了吐舌頭,垂下些頭,“奴婢下次必然重視,不會再給蜜斯惹了是非。”
明顯嬌美如畫,明顯綿言細語,怎得這個心腸卻如蛇蠍!
紀綺的手指悄悄拂過案頭,獵奇的“誒”了一句,問道:“四姐姐方纔說要立端方,那做mm的都大膽問上一句,這杜家的端方,是按杜家的意義立的,還是遵循朱家的意義立的?”
她是甚麼意義?是要杜家家破人亡嗎?
她們的老爺是錦衣衛的總旗,就連葬禮也是陛下下了旨意要大辦的。她們的少爺是襲成了錦衣衛的,是陛下親身下的敕令,直接擢升為小旗。
“不敢不敢。”紀綺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倒是指著那詩句中的“殊”字道:“既然是遵循天子之意,那叨教四姐姐,為何要用這個殊字?”
直到又琴丫頭小聲的提示道:“七娘子,時候差未幾了,該去老夫人那兒用晚膳了。”
時候在這間屋裡彷彿靜了止,統統的塵囂彷彿都與此處無關。
朱家,即便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