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當日的公道不阿，反倒成了壓死葉安之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昶彷彿老了十歲，曾經純熟敞亮的眼眸已然多了幾分暮氣，可見，葉安之一案對他的打擊之大，想必，本日朝堂上對他的打壓不會少，而以後隻會更多。

實在不消明說，葉瑾夏也能想到葉昶會是甚麼神采。

“好孩子，去歇著吧。”

“二蜜斯。”幾名仆人站在院子裡，神采鎮靜，對這一院子的屍身，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

葉瑾夏泡在熱水裡，滿足地撥出一口氣，“這纔算重回人間呐。”

葉昶低低感喟，“他是你大哥。”

葉瑾夏雙手一攤，做無辜狀，“大哥出了何事？怎與我有何乾係？”

老夫人的病更重了，平時都冇有精力，見到葉瑾夏來了，方強打幾分精力。

葉瑾夏也想不到為何會走到如此境地，明顯她也曾儘力靠近過葉昶，隻是葉昶芥蒂太重，本身親手斬斷了父女兩的情緣。

葉瑾夏退了出來，徑直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無妨，將這裡措置下，報官吧。”葉瑾夏倒是稀鬆平常，叮嚀了幾句便回了房，去看了下木棉與木槿，公然昏倒不醒，被人下了迷藥，想來李昱的景況怕也差未幾。

“蜜斯，你這幾日必定吃不好睡不好，明日休沐，你可多睡會。”

“你竟推你大哥去死，你這女子，心機好生暴虐。”

“好孩子，苦了你了。”老夫人再不能說更多的了，初時並非冇有怨氣，可想到葉安之做下的那些肮臟事，她如何不活力，更是心疼這個總被欺負的孫女，若非她有才氣自保，豈不已經走進了鬼門關？

“有刺客！”懷香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木棉和木槿還未有動靜，倒是仆人房裡的人醒了，稀少的腳步響起，往這邊趕來。

“是。”

他本就愛好葉安之，乃至於明知是葉安之殺了人，還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臟水潑到葉瑾夏身上，隻為保葉安之一條命。

元祐死揪著不放，葉昶縱使想保葉安之，也保不住了。

“蜜斯，夜深了，明日再看吧。”懷香剪了剪燭花，將燭光挑得更亮些，見葉瑾夏隱有倦色，忍不住勸道。

“無妨，有阿七在呢，且府裡的侍衛也不是吃閒飯的。”

葉昶看葉瑾夏的眼神可謂怨毒，任誰也想不到這二人會是父女。

葉瑾夏無辜地施禮，“父親，姨娘，神采怎生如此丟臉，但是府中出了變故？”

“奶奶，我不苦，真的。”葉瑾夏儘力撐起一個笑，胡亂地拭去眼淚，可體貼則亂，越是擔憂老夫人的身材，便越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