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極彥側著眼看了眼迪盧木多手上的薔薇,一朵朵開得素淨,花瓣上還沾著星星點點的雨水,根莖是非不一,大抵是倉猝采摘下來的,用一根嫩黃色的綢帶紮起,髮帶尾端繡著花體的c。
迪盧木多笑了笑,暗歎方纔所見公然是錯覺,嘴上道:“不過是個孩子送的。”
“若我再見你,
迪盧木多抬眸看了他一眼,複又垂下眼眸,指尖劃過紙麵上圓潤花梢的筆跡,最後的詩句緩緩消逝在他唇邊。
“我見過你哭——一滴敞亮的淚,
晚餐上的是幾道所謂的本地特性菜,主廚的隻看看英國的食譜就曉得陛下定然是吃不慣的,特地找了幾個來自法蘭西等地的廚子學了幾道彆國菜式,以求好歹彆被當場掀了桌子。
僅是唇瓣相觸還帶著淡淡的蜂蜜甜香,京極彥眸子裡情感淺淡還帶著幾分笑,自但是然安撫下了迪盧木多因為舊事而狂躁的心。
“蠢東西。”他笑著彈了彈鳥兒的小腦袋,把鳥兒彈了個跟鬥,不明就裡地飛了一圈,見冇甚麼其他動靜,便接著埋頭於小米碟子不肯昂首。
現在天氣已然出現紅霞,他們來時已是午後時分,不知不覺竟然在書房裡消磨了全部下午,若說甚麼也冇乾,卻也讀了兩本書,飲了幾杯茶,還招惹了一隻貪吃的鳥兒。
京極彥喚人備了一小碟小米泡軟,在鳥兒麵前閒逛了兩圈,就輕而易舉地拉攏了這隻貪吃的小東西,哪怕把手放開也不想著逃竄,隻顧埋頭啄碟子裡的小米吃。
豔紅的玫瑰不太小小一朵,綴在青年烏髮鬢角,更顯得膚白如雪眼尾飛紅,就連天生含著傲慢驕貴的眼神,都因為玫瑰添上了幾分溫和的色采。
他的聲音溫雅,不緊不慢念著詩也好聽,咬字吐詞間總透著幾分古典的氣味,每個單詞不輕不重地落下,恰到好處地落下,如同一曲排練千萬遍的樂章,陡峭溫和,冇有半點惱人的雜音。
天氣初霽陽光恰好,襯得他眉眼溫和不帶半分棱角,一點也瞧不出那傲慢卑劣的性子,聽得迪盧木多開門的聲音,京極彥才把視野移向門口,“返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微挑眉毛,“你倒是會沾花惹草的。”
可若說做了甚麼,卻也不過是無所事事的消磨了一個下午。
因而順手扯了張白紙折成紙鶴,吹了口氣將其送出,紅色的紙鶴笨拙地拍打著翅膀,落在雀鳥身邊。
紙鶴拍拍翅膀,突然變回一張白紙,緊緊把鳥兒裹在裡頭,京極彥手指一勾就飛回了他手邊,團成球狀的白紙在桌子上擺佈顫栗,應當是內裡的鳥兒冒死掙紮之故,他笑了笑,利落地翻開白紙,在鳥兒飛起之前雙手重攏摁住它的翅根,鳥兒立時就像被定住一樣僵在他手裡,小黑豆眼無辜地瞪著他,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樣。
迪盧木多聳聳肩膀,道:“還是槍尖的血花與我更配。”
究竟上京極彥對這玩意的接管程度的確普通,吃了兩口便賜給了站在一邊服侍的張永,大廚鬆了口氣,忙不迭地奉上熱氣騰騰的糯米糰,裡頭裹了新製的玫瑰醬,京極彥吃了兩個以後,就端著盤子上樓去了書房。
“我看你清楚是在乎的很啊。”京極彥把手上的書丟在桌上,站起家勾住迪盧木多的脖頸,鳥兒吃驚遠遠地飛到一邊去,小黑豆眼盯著兩個莫名其妙就湊在了一起的男人看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