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嬤嬤說道：“昑月蜜斯本日也來了，她想見見王妃，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禁止住心頭的胡思亂想，錦依仍舊與她含笑相談，過了半晌，聽得內裡傳來司馬玉樓的聲音，曉得他和程叔談完了。

她年紀約摸三十許，皮膚白淨並不顯老，柔眉細目間顯得奪目卻不失和順，表麵與芊陌很有幾分類似。

司馬玉樓神采安靜如常，隻隨便“嗯”了一聲，對錦依道：“我們走吧。”

昑月還是一副胡人裝束打扮，一襲象牙白紗羅曳地長裙，月藍色斕邊上刻金繡串枝葡萄紋，淡褐色的如雲髮鬢矗立，簪著翠金點藍珊瑚珠步搖，素淨欲滴的長流蘇垂至額間，更顯得她端倪精美嬌媚，姿勢妖嬈萬千。

昑月展顏一笑，眼波流轉間更顯嬌媚，“請王妃恕奴家之前不告之罪，奴家性命實為王爺所救，這一世便隻認王爺為主，又怎敢自認王妃的教員，請王妃今後便喚奴家名字便可。”

餘嬤嬤頓了頓又道：“昑月蜜斯明麵上雖隻是歌舞坊的樂工，實在早兩年王爺便已安排她賣力聯絡西域商賈之事。想必王妃也曉得，昑月原是鄯善國的貴族以後，在西域諸國間名頭頗盛，由她在此中搭橋牽線，我們義善堂才氣這麼快和胡商們打好乾係。”

昑月的眼睛一嚮往立於院中的司馬玉樓那處瞄著，便是再冇心冇肺之人也能看出她的心機。錦依有些煩惱，疇昔她來授琴時，竟是一點都未發覺。

桂花園熱烈了一整日，此時總算溫馨下來，偌大的園林中隻餘群鳥歸巢時撲棱翅膀的輕響，遍植的山茶花吐出最後一絲餘芳，卻因著四周無人而格外香豔沁人。

錦依淺笑擺了擺手，“這個你不必擔憂，我自會與他說的。”

說得天然是程叔和餘嬤嬤的婚事，程叔本還分歧意，無法錦依對峙，“現在連我都已有了安穩的去處，你另有何安寧不下來的來由？這事我便拿回主張，總之餘嬤嬤也已經承諾了，我歸去就找人看日子，將事情定下來，早日辦了，我也放心些。”

司馬玉樓出去後，見到昑月時微微一怔，似是有些不測，點頭打了聲號召，“昑月也來了。”

餘嬤嬤親身起家到內裡，過了半晌帶著昑月出去。

“餘嬤嬤過謙了，她身上哪有一絲被寵壞的模樣，清楚是沉著淡定，大有乃母風采。”錦依笑著接過芊陌捧過來的翠玉碧荷紋茶盞，手指在盞蓋頂端悄悄轉圈，“我便直說了吧，餘嬤嬤覺著程叔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