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哦了一聲,“都說你的醫術甚好,提及來,我們家三少奶奶和大蜜斯都是你治好的,我還要多謝你呢。”
錦依感遭到桓老夫人的諦視,秀眉微微顰起,對王老夫人歉然說道,“斑斕被我繼母嬌寵慣了,行事有些莽撞,實是對不住,錦依在此替她向老夫人賠罪報歉。”說著深鞠一禮。
錦依下了車,瞥見中間另有兩輛馬車,看家徽是鎮國公府和右相府的。想到本日並非隻要本身一人拜見皇後,她心中又定了很多。
王老夫人與桓老夫人寒喧了幾句,話題便轉到太子妃一事上,“……你們家五蜜斯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麵相也生得貴氣實足。隻是春秋太小了些,如她這個年紀,在家裡都還是寵若令嬡,承歡膝下,如果我定是捨不得。”
桓老夫人再也沉不住氣,“如許的女子怎可為儲君妃位,將來國本不正,實是禍國害民之泉源。”
王老夫人慎重點頭,“此話極是。想來皇後孃娘如果曉得了,也會附和一二。”頓了一頓,又笑著說道:“禮部尚書夏家的嫡長女本年十三歲,生得邊幅清秀,最首要的是脾氣極是暖和知禮,年事也與你們家五蜜斯相差不大。”
她常日不常出門,桓府又一貫對女子閨儀極是苛嚴,常出門的那幾位夫人蜜斯們雖模糊也都曉得一些,但因著七出的口多言一條,回到府裡卻不敢隨便群情。
“身子已無大礙,隻是不幸了本來活潑可兒的性子,經瞭如許的事,變得沉默寡言,看著叫民氣疼。”王老夫人輕聲歎了口氣。
錦依由宮人帶著行至同心門外,便見到鎮國公和右相家的兩位老夫人正從另一邊過來。
身處相位數十載,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工夫自是早已爐火純青,再說這些小女兒間的事情,也不值得讓他費心。王梓晨是他最寵嬖的孫女兒,上回為了她去處聖上要求賜婚已是讓他大跌顏麵,這回的事說甚麼也不肯再管。
王老夫人便問她,“依姐兒,你怎得本日也進宮來了?”
王老夫人再添了最後一根柴,輕聲言道:“傳聞慶榮侯的夫人,疇前便是妾室,……正室莫名病身後,才被扶正的。”
這句話恰好打中桓老夫人的內內心去,固然太子正妃的職位高貴,但桓妍妍天真嬌憨,並無半點心機,實是令她放心不下,“可不就是呢,我也捨不得她,這孩子性子太純真,將來進了宮,恐怕連宮女們都轄製不住。”
桓老夫人聽聞這纔有些覺悟,錦依乃是慶榮侯原配之女,聽她如許低順地說話,想必在家中也是不受繼母待見的,神采便略顯和緩。
此次是錦依單獨進宮,乘得還是前次的彩羽鏨瓔朱輪車。過了皇宮南門宣陽門,再往前到了女眷出入的側門時,離辰時另有大半個時候。
桓老夫人聽了這話,轉頭望來,會心腸笑著點頭。
初春時節,宮內的各種珍稀花草便已開得爭奇鬥豔,錦帶、黃馨、石斛競相吐蕊。
本來皇後亦無甚大病,她慣不與朝中命婦交友,此時更是不肯破鈔精力見人,是以本日隻召了鎮國公桓庭的夫人和右相王浩的夫人這兩位一品誥命夫人進宮侍疾。
錦依上前施禮,恭敬地向二人問安。
聽得王老夫人的一番話,頓時令她心神不寧,想到將來妍妍要與如許的女子共侍一夫,如此蛇蠍心腸之人,妍妍被她囫圇吞下肚去,連骨頭都不消吐出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