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婕妤聽得一愣,道:“貴妃娘娘肯幫妾……”
翁玥瑚曾給衛將離看過她們兩個的陪嫁賬簿,西秦在這一點上並不含混,加起來折算足有近兩萬兩黃金,由此可見西秦手上的金銀儲備有多少。但無法西秦有錢而無糧,東楚這邊一來要停止西秦以糧養軍,二來要節製海內銀錢貶值,是以對出口至他國的糧食把關極嚴。
出去時聞到佛香味時便思疑了,密宗乃是西秦國教,朝廷官員裡有密宗孃家弟子也屬常事,決計言語相激,乃是逼他自認。如此聯絡起剋日密宗法王入東楚,怕是這樁案子,背後也有密宗的手筆。
衛將離看了一眼翁玥瑚,她記得那閬州節度使範荻幾乎就成了她的公公,明顯是有所芥蒂的。
衛將離下了車,道:“我要見的是西秦的使臣,你一貫不太喜好和宦海的人打交道,就在內裡稍等吧,若真有甚麼不對勁的處所,你在內裡也好策應我不是?”
“哪有我勞心勞力地四周跑,讓黑手在幕後閒坐的事理?這件事本來就是一潭渾水,你想增加勝算,隻要把水攪得更渾,去吧,人家不露馬腳,你還不會逼嗎?”
內心不由警戒起來,剛一推開中庭的門,隻見二樓有一名髭鬚老者緩緩走下來,見了衛將離,目光有些古怪,但低頭看了一眼衛將離手腕上纏著的鳳眼菩提佛珠。
若真如馬婕妤所言,這就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衛將離道對翁昭容微微搖了點頭,道:“但我在東楚的權勢乃至於都不如你,又能幫你甚麼呢?若如你所言,單單隻是私運糧食,正犯最多放逐放逐,以你家屬的權勢,照顧好一個放逐的人應當也不是甚麼難事吧。”
衛將離反口諷道:“範大人倒是風采翩翩,不知是不是來了東楚,受了禪宗熏陶,也得了幾分佛性?”
“你曉得前段時候我跟天子出宮了吧。”
馬婕妤吃緊道:“娘娘固然叮嚀,若娘娘肯幫這個忙,今後妾便是娘孃的人!”
“那姓薛的西秦人的供詞是甚麼?”
隻見範荻瞥見她背後的人影,麵露恭敬之色,雙手合十,躬身道:“毗盧遮那尊者。”
“也不能說操縱,隻不過他帶我出一次宮,我就曉得線路和出宮的體例了,方纔說話那會兒我算了算,順利的話來回不過一個時候,閒飲跟宮裡的侍衛熟,讓他幫幫我,冇題目的,你放心就是。”
如果隻是私運的糧食,那就是圖財,最多判正犯死,如果是軍糧,那就真的玩大了,馬氏起碼要被夷三族,並且搞不好她和玥瑚就得被直接問罪。
衛將離心頭微沉,道:“那你誠懇答覆我,那批糧食是軍糧嗎?”
一時候東楚也是風雲際會,不曉得要鬨出多少亂子。
碧蘿內心悄悄想著此次必置那西秦婦人於死地,腳步都輕巧了些,待在一個宮苑暗角處轉角時,俄然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認識恍惚見,隻覺下巴被一隻柔荑抬起,傳入女子縹緲的聲音——
“可那是十萬石,充足贍養三十萬雄師一個月,換誰都要思疑吧。”
慧妃之父……清流?
衛將離初至楚京時便在使館待過,她記性好,走過一次的路都記得清清楚楚,讓閒飲駕車繞了三個坊市,待感受車後冇有綴著的尾巴時,這才繞進使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