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既知是那些人害你至此,莫非還要與我為敵嗎?”
衛將離麵無神采道:“他與我說,曾經有那麼一群老頭子湊在一起商討如何治你,隨後當中兩個老頭子為爭天下,就坑了我,聽他話裡的意義,我們師父也在那群老頭子內裡。”
白雪川在這宮裡還是以梵學大師的身份,是以一起並無人相阻,待到了天慈宮,門前的女官也是恭敬有加。
殷博這一串搶白,太子噎得眼睛發紅,正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忽見那禦座上的人站了起來,朝他走過來,聲音有些發顫――
眼底浮過一抹血腥異色,白雪川道:“亂世論清?”
固然這一掌拍得又急又猛,卻未帶殺氣,白雪川便順手接下了,抓住對方的手腕帶著一折一鎖,繞了一個圈,懷裡硬生生捱了一肘,方纔停下。
“佛子溫儀消災躲劫的工夫,怕是玄門中也少有人能及。”搖了點頭,伸手摘去衛將離肩上一絲斷髮,笑問:“他此番與你說了甚麼,惹得你大動肝火?”
“倒也不是,待熟絡起來後,師父待阿離便漸漸上了心。”
“本來心中便存疑,阿離一說便想到了。他們想我入局是一回事,我入局以後他們站不站得穩又是一回事。”
想到這一節,太子便坐不住了,硬著頭皮趕去了龍光殿。
鬼穀門人就是這點可駭,任他殺人放火再狠都抵不過他們攪風攪雨的本領,此言一出,不止密宗這邊立時賠罪報歉,連西秦朝廷也倉猝派人打消了衛將離統統案底,能夠說密宗當時對白雪川隻囚不殺也是咎於此。
“這麼活力,我又是那裡惹你不歡暢了?”
宮中現在景象奧妙,來交常常的都是些生人麵孔,宮人們相互見了,都噤若寒蟬,便是常日裡最狗仗人勢的刁奴,此時也都夾起了尾巴。
深覺被坑的蘭亭鬼客:“白雪川。”
行,你坑,我服。
“……你這是何意?”
“在,先生請。”
蘭亭鬼客本來是想走的,無法白雪川此次是盤算主張把東楚帶密宗連鍋端,他本身又是玄門中人,這事不見個分曉,歸去隻怕要被卦祖懲罰。
“你冇惹,師父惹了。”
“蘭亭兄剛殺了寂靜王,密宗那頭找不了我的費事,多數要去找你的費事。與其今後等著他們來尋仇,何不留下來一把火燒個清淨安閒?”
蘭亭鬼客判定結束了這個話題,道:“貴圈太亂,吾既還了你的情麵,是不是本日就能抽身了?”
他來之前衛將離便一向在想這個題目,擰眉想了半晌,還是點頭道:“私仇是一回事,家國又是另一回事,阻了你再引亂世,我再去尋仇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