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了，先前他來過一次，不巧趕上佛子溫衍，雖說吞敗而歸，但老衲不得不惶恐，此人年紀悄悄，又被鎖了一半功體，竟能從溫衍部下膠葛三百餘招，最後還滿身而退，的確聞所未聞。”

見她臨時撤手深思，此時絕壁那邊有耳背的功德者喊道――

“證明你鬼穀門人有抬得起斷龍石之能！若不能，還請衛施主歸去好生備戰，勿要再危言聳聽。”

“莫非律藏大師未曾聽聞？”

“佛曰，善有惡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望你自重。”

“嗬，她以東楚皇後身份應戰天下就夠以勢壓人了，現在來苦海山的誰不是盼望著哪個愣頭青一時打動把這重傷難愈的衛盟主給打下去了，然後再設法去奪他贏來的爪機書屋訣？”

而斷龍石有墨家高人設想，提不起撬不得，便是讓騾馬去推拉，也是越使力、越重於千鈞，當中奧妙，也隻要碰了它的妙手才氣感到到。

嘲笑聲不斷於耳，聽得律藏大明王一陣皺眉，正要喝斥之時，俄然一聲沉重的盤石摩擦聲傳來，駭然轉頭。

――有戲。

“女施主，戒疤頂上有佛光，摸不得、摸不得呀！”

“雪川兄。”

衛將離道：“白雪川其人慾平天下、欲亂天下皆在一念之間，若等他前來，我怕放出的不止是一個呼延翎，十八浮圖其他惡者恐怕也會一同出世，倒時纔是真的天下大亂。”

……好強。

“也是，不像你以心霸術事，事雖成，仇也結下了。”

律藏大明王也是一時失語，便聽衛將離長歎一口氣，眉梢微挑，道――

“那大師的意義是……”

律藏大明王神采一黑，道：“聽衛盟主言下之意，之所之前來提走呼延翎，乃是因梵逆白雪川欲破我十八浮圖？”

便是以衛將離現在規複了七成的功力，這一下也是被震得耳間一痛，待看疇當年，遠處走廊處一個灑掃的和尚被這聲音一喝，身子一僵，竟就此七竅流血倒了下去，存亡不明。

“衛盟主。”

“鄙人對惡報之等候非常殷切。”

未幾時，離苦海十八浮圖答應範圍內比來的觀心坪上便擠滿了烏壓壓的人，都在翹首望著劈麵絕壁上的斷龍石。

律藏大明霸道：“既然深至其害，何故放其出來為禍百姓！”

……

律藏大明王微微點了點頭，世上少有人在他麵前不露異狀的，單憑她第一次相見便不卑不亢這點，平輩中便罕見人能及。

苦海裡的小沙彌們都特彆敬愛，藕節一樣的小胳膊小腿，穿戴灰藍色的僧袍，一眼望疇昔像是畫兒裡走出來的年娃娃，便是糙漢如衛將離，也忍不住想摸摸小禿頂。

短短數日，苦海山下本來供應香客的堆棧都已經爆滿――西秦兩大功法落入東楚，當日白雪川在劍聖葬禮上拿出的大日如來印他們冇趕上，此次的爪機書屋訣誰也不想錯過。

“不曉得，到時候看彆人如何做就跟著做吧，幸虧天子有令，苦海山中除在佛前，不必行跪禮，這衛盟主選這麼個處所，想來是在明示此次應戰天下並非要以勢壓人，卻也夠細心的。”

“律藏大師，何必與她詳說，讓她看看我東楚的斷龍石不是她一個婦人能舉得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