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明饒是恨寶音王入骨，也看得頭皮發麻。隻聽寶音王悶哼一聲，扭身欲逃，卻又被殺氣騰騰的衛將離抬腳踹在亭柱上。

密宗十*王俱都是江湖上的顛峰妙手，但按字部分，音字部和嚴字部纔是法王中的精英，而密宗寶音王，則是密宗首坐摩延提首徒，當年若無白雪川，便會被認定為下一任密宗首坐的交班人。

在和親一過後，密宗在西秦國境內大肆鼓吹是寶音王將出錯為江湖草澤的衛將離度化，讓她一改以往嗜殺風格，生出善念，這才令西秦百姓免於饑荒煎熬。衛霜明為此不知多少次上疏衛皇要求嚴懲密宗這等慷彆人之慨的行動，卻都被一一采納。

“這纔不過日之久，呼延將軍便與白雪川如此熟稔了？”

“回殿下，內裡有本國密宗使者前來拜見，說是聽聞殿下也到了東楚，特地前來拜見，一論至公主邇來的……失慎重之舉。”

濕發下的眼神充滿冰冷殺機，一雙碧瞳彷如從死寂之地爬出來的修羅。

接下來呼延翎的一句話讓衛將離差點冇從房頂上摔下去。

因西秦皇室之原因，衛將離對衛霜明談不上有甚麼好感，加上又對衛燎生恨，即使衛霜明特地從西秦千裡迢迢帶神藥來為她治病，現在也是難以放心。

“浮圖塔中無光陰，見了嫡妹之子仍活著，如何不欣懷？”

呼延翎聞言嘲笑道：“老夫被困這數十年以來，當年的三腳貓，現在要麼是狼，要麼是虎，尖牙也都暴露來了，連親生女兒都賣，難怪能與殷鳳鳴分庭抗禮。你那一母同胞的姐姐我也見了，聽內裡的說法，堂堂心高氣傲的武林盟主被生父如此摧折，若換了我，早就以正統王儲的身份回厄蘭朵奪大汗之位，一統匈奴，再率十萬北狄南下，掀了西秦的鼎祚。”

這些事與呼延翎乾係不大，隻感覺這些人辦事拖拖遝拉冇一個痛快的，也就冇再說些甚麼，倒是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目光向上看了一眼，暴露多少意味不明的笑。

“苦海一事，霜明已聽過了，呼延前輩如若心中有恨，找我相報便是。我阿姐已對西秦仁至義儘，萬勿胡亂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