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的酒各有分歧,給女席的用的是上好的芙蓉瓊酥,入口時甜美綿柔,但後勁不小。衛將離也曾經是海量之輩,但現在傷了底子,體質大不如前,方纔對付了四五波朝中大臣夫人的敬酒,現在出來被冷風一吹,麵前便有些發黑。
下首一個官員站出來,恭敬跪下道:“回太後孃娘,本日午後便擬了十二個字交由陛下擇選,禮部與宗廟共議,得了個‘稷’字。”
慧充儀溫婉一笑,道:“本日是皇兒和菡雲的大日子,妾怎能不來?”
如果放在往年,天子也聞絃歌而知雅意地納了,本年卻有些興趣缺缺,道:“愛妃的情意朕心領了,隻是選秀期近,便作罷吧,賞她十匹錦緞便是。”
“陛下見笑,這舞姬乃是妾宮中的茹兒,陛下來妾宮中時應也見過幾次。妾見她身材柔嫩,便薦舉給樂府,習了這飛仙舞獻與禦前。”
衛將離看了一眼起家款款向天子走去的武妃,道:“她明顯還這麼美豔動聽,便開端為本身鋪後路了?”
翁昭容悄悄一籲,衛將離就是這點讓她放心,不該胡塗的時候毫不胡塗。
翁昭容的意義是貴圈太亂,留在這不但討不了好處,冇準還會被掃到風尾裡,還不如跳出棋盤外靜觀其變。
“不過是武妃的下作伎倆,年年皆有,娘娘勿要放在心上。”
倒是新冊封的慧妃在宮女的通報後,對天子溫婉道:“陛下,這殿中氣悶,不如去東苑一邊弄月一邊聽各家才子吟詩作賦吧?”
中秋宴上後半段本該是各家大臣家的兒子閃現技藝的詩會,可太後和皇後順次離席,氛圍便有些古怪。
“……恭送母後。”
衛將離隻稍稍迷惑了半晌,便被一側的存候聲吸引走了視野。
武妃心中微沉,她剛纔清楚瞥見天子對那舞姬有些興趣,怎會回絕?
皇室這邊溫馨了一瞬,太後臉上浮起一絲嘲笑:“天子,你給的這個臉真是不小。”
饒是太後一貫不給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妃嬪好臉,但看在龍鳳胎的份上,好歹冇有劈麵拂了慧充儀的麵子,接過三皇子,道:“禮部尚書,三皇子的名字可製定了?”
翁找容頓時驚得差點叫出聲,趕緊讓侍女在四周守著,對那少年道:“霜明,你如何會來東楚!你可知這是甚麼處所!”
前來存候的乃是尚書左仆射孫家的夫人,此時她正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粉衣少女,向太後和衛將離行過禮後便向那粉衣少女道:“輕漪,還不快來見過太後孃娘與皇後孃娘。”
“不知這舞姬可還合陛下情意?”
衛將離終究想起來這少年為何麵善了……清楚是與她長得有五分類似。
中間坐著的江貴妃見衛將離神采懨懨,又看了一眼正凝神看著蓮台上舞姬的天子,頓時就彷彿懂了甚麼。
好眼熟……
在場的人都看明白了,天子若不是寵嬖慧充儀過分,就是在用心觸怒太後。
武妃一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慧充儀,身形搖擺了一下,掩下眼底的陰鷙,道:“臣妾也略感不適,先行辭職,請皇後孃娘勿怪。”
“無妨,江貴妃膝下隻要一個公主,對付這類場麵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