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跟誰都有仇？！

——哦。

東楚佛道亦流行，佛家也是半入江湖的構造。“苦海”便是東楚最負有盛名的佛家修行之地。

翁昭容看了一眼榻上慘白著一張臉的衛將離，沉聲道：“好一個馬美人……”

“昭容娘娘，皇後孃娘這病來得奇，前一刻老朽去評脈時，娘娘唇青脈滯，乃是中毒之像，可這才過了不久，那中毒之像便一掃而空，隻是體虛發熱罷了。”

“妾不敢。”

“晨起時驚聞娘娘鳳體不適，本宮卻未在扶鸞宮服侍，娘娘現在身材如何了？”

——她對朕用情如此之深，當時又何必把朕往外推呢？

天子歎了口氣，眼神龐大道：“朕本想好好待你，卻不料傷你至此。”

翁昭容行了一禮，道：“貴妃娘娘且放心，太醫已開了藥方，娘娘現在已退燒了，再過半日，如果醒來便能用膳。”

“……跟您……說了第二次了……太醫年紀大了，不要醫鬨。”

扶鸞宮裡本亂作一團，所幸有翁昭容前後兼顧變更，約過了兩個時候，衛將離的燒終究退了大半。

不過對衛將離的前科體味不太深的天子彷彿很吃這套，聽了小宮女的話，麵上頓時如遭雷劈，抖著聲音問道：“她……竟如此在乎嗎？”

“服從。”

一聽是苦海的修行僧，衛將離一陣猛咳，道：“不……不必了。”

母妃說天家無情，本日之衛將離，又何嘗不會是明日之翁玥瑚？

江貴妃聽罷，道：“如果紅芍閣馬美人，那也不料外了。mm雖是西秦人，但與我等後妃普通，俱是公爵世家出身。可那馬美人出於商賈，相較之下，還是感覺mm靠近些。隻是邇來朝中戶部上查出兩個贓官貪吏，連帶著南夷的軍糧也出了點狀況，得靠著點馬家，這馬美人才得了勢，若本宮所料不差，本日必有提她位分的旨意。”

“陛下冇來？”

“陛下您還不來，昨夜皇後孃娘望著紅芍閣哭了半宿，奴婢發明娘娘發熱時枕頭都哭濕了……”

這麼腦補著，天子看衛將離的目光更加溫和，的確溫和得有點噁心。

“朕決定了，既然要為皇後驅除邪祟，朕倒是有個主張。”

衛將離想起年青時的斑斑劣跡，一時臉紅，道：“還是莫要費事了，我昔日與東楚苦海佛地的大師們有些恩仇，見麵未免難堪。”

翁昭容點了點頭，這段光陰初為人婦的那一點悸動在看到衛將離的情狀時完整冷卻下來。

“天氣不早了，陛下還不去上朝嗎？”

那是她還冇給她補好血！！！

衛將離醒了，扶鸞宮又是一片兵荒馬亂，之前那小宮女在一邊狂喜亂舞地說是天子來了，皇後孃娘才醒來的，引得天子又是一陣腦補。

一邊侍立的夕湘問道：“娘娘要順著貴妃的意義對於馬美人？”

天子：“有事理，皇後剋日傷得過分頻繁，想來有邪祟纏身。剛好母後那處剋日有苦海的修行僧講禪，朕便去借幾個來。”

“你……”

“二十今後春耕祭地，皇後定要養好身子，隨朕去龍脈之地吧。”

翁昭容還冇說甚麼，扶鸞宮裡一個年紀最小的宮女俄然哇一聲哭出來了。

“皇後情狀如何了？”

天子後半句還冇說出來，便感覺胳膊一痛，那力道不小，差點冇把他掐疼。

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