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蒼山之過後約莫有半年的時候，閒飲再未見衛將離笑過，而在她不笑的這半年裡，彷彿變成了彆的一小我，殺伐判定得像是一個行伍出身的君王，不知不覺間，她的腳下已然白骨如山。

有人說，那一夜，密宗上高懸著一輪血月，照見天魔臨世。

縞素在臂上纏了一匝，衛將離轉過身道：“我有一個彆例，直搗白骨靈道宗門，若殺得了巫馬南，白骨靈道必將崩潰。”

“喬夫人……”閒飲握緊了手指，恨聲道：“白骨靈道杜梟將人追至灞川江邊，喬夫人不堪其辱，跳入江裡……骸骨無存。”

……那是衛將離穩固江湖職位的最出色的一戰，單槍匹馬，不眠不休地以一敵十，直從日出戰至拂曉，逼得諸子劍閣首徒用劍聖的佩劍相戰，還是被她十招內折斷。

密宗大怒，通令武僧圍殲清濁盟，豈料清濁盟人少而精，且隻收技藝高強有自保之力的人，想抓一個威脅他們都難。厥後密宗還不斷念，乃至找到閒飲這裡，表示他若情願拿衛將離的首級獻給密宗，密宗便能收他為孃家親傳，並賜賚朝廷官職。

隻要衛將離這個不怕事的，放言說要單槍匹馬擊統統東武林來客，西武林江湖人便要奉她為共主。幾番內部拉鋸後，其他西武林的王謝無法，隻得同意了這個賭約。

“無妨，他若曉得我有難處不去找他幫手，他但是要抽我十個耳光的。倒是我們眼下就剩下這十八個兄弟，莫說徐廉杜梟這兩個白骨靈道的長老了，恐怕連個分舵都打不掉，該如何是好？”

無人製約，乃至於朝廷的州府派了很多官差來調查過後，都回報說此事難管。清濁盟的權勢便很快從夔州分散到了全部北蜀大地。

“……”

“殺人者白骨靈道徐廉無疑！推舉新盟主！為喬大哥報仇，先屠它一個舵的正道！”

三月十九，在鬼蒼山下的樵夫還在策畫賣柴的錢給白骨靈道交了本年的安然錢後還夠不敷買夏種時，鬼蒼山上便已是一片突如其來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