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曉得，本身一個月的零費錢纔不過十兩銀子呢！

飛燕這黑棍打得真是大快民氣！

周墨白滿臉無法道：“譚大人說鄙人幼年，初入錦衣衛，隻能做個校尉。”

二樓雅座裝潢得古色古香，牆壁上還掛著幾幅本地名流的書畫，寥寥幾張紅木八仙桌，用屏風隔成幾個雅間。上來的客人也未幾，穿戴麵子，消耗風雅，不是鄉紳商戶，就是秀才文人，再不便是衙門中的管事之類。菜要招牌菜，酒要陳年釀，或吟詩作賦，或商談買賣，或拂塵洗塵，臨走時多少還給奉侍的小二幾個賞錢。

“實在不瞞兄弟說，那衙內公子遭此殘暴，老哥我還悄悄鼓掌喝采呢……”

周墨白悄悄擦擦額上的汗水。

……………………

賓悅樓裡，底樓一溜小方桌，接待的大多是些販夫走狗，耕戶雜役，腰裡多少有點餘錢，便炒兩個熱菜，打兩角酒，吆五喝六地湊個熱烈，偶爾說到誰家媳婦扒灰誰家大舅捉姦的八卦時，更是拍桌子打板凳大喊過癮。

劉猛舉杯一飲而儘，放下酒杯，帶著扣問地眼神低聲問道：

“……”

“小弟的抱負……實在是做錦衣衛批示使來著！”

“周兄弟，彆怪老哥說句不入耳的話，男兒大丈夫，如此任憑知縣大人拿捏，實在有些憋屈。”劉猛嘿嘿一笑，問道，“老哥傳聞譚大人成心保舉你插手錦衣衛，這但是可貴的天賜良機，如果有了這身份台階，知縣大人怕也是要略加顧忌，為何……周兄弟一口回絕？”

桌上持續推杯換盞，風捲殘雲，一壺陳釀女兒紅喝了個精光。待得酒足飯飽，結過賬後，聯袂下得酒樓。

“劉大哥不愧是捕頭，真是好目光！”周墨白咳嗽幾聲，小臉不免微微一紅。

“做人冇有抱負，跟鹹魚有甚麼辨彆！實在我不過叫了個價，譚大人大可和我還價還價嘛……”周墨白一臉滿不在乎的神采道。

“冇有冇有，我以品德包管，一點乾係都冇有！”周墨白連連擺手，滿臉寫滿了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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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弟，”劉猛哭笑不得道，“你這但是要譚大人摘天上的玉輪呀！”

周墨白見劉猛模糊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由獵奇地問道；“劉大哥彷彿也不如何待見楊公子，莫非與他砸過你家窗玻璃？”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交誼，多數便在臭味相投中得以昇華凝集，

“譚大人那日，和劉大哥神采一樣。”周墨白抹去臉上酒水，無不委曲道。

“可不是嗎！”周墨白咬牙切齒道，“這楊大人如此貪婪，按說是一準要落個生兒子冇屁眼的報應，不曉得那楊衙內這二十多年來菊花是否安好！”

劉猛哈哈一笑，周墨白這番話很對他胃口，頓時感覺二人之直靠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