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鼎鑫壓住他的手道:“周翁勿要客氣,你可不知,此次溫州府衙尹大人交代停止棋王大賽這樁差事,要不是周翁,楊某的確有力承擔呀!”
轉頭過來對身後的陳清揚道:“周翁不是外人,待會將常琨捎來的這龍井貢茶包上二兩,請周翁回府咀嚼。”
楊鼎鑫稍頓了頓,話鋒一轉,笑道:“周翁乃是本地第一富戶,運營伎倆讓人歎爲觀止,傳聞光是此次棋王大賽的告白,就賣了數萬兩銀子,這但是高超呀!本縣倒是小瞧了周翁,哈哈――”
周源端起茶來細細啜了一口,但覺滿口香氣濃烈,甘醇爽口,低頭觀杯盞當中,但見湯色清洌,茶葉形如雀舌,光彩翠綠,芽芽直立,竟是“一旗一槍”的極品貢茶,不由讚道:“好茶!”.
“謝老爺!”周源躬身報答,帶著周墨白隨陳清揚一同出了衙門。
“周翁請用茶,這乃是龍井貢茶,就是老夫也少有機遇咀嚼一二。”楊鼎鑫笑容滿麵道,並不急於切入正題。
楊鼎鑫氣定神閒地細細品著茶盞中的龍井貢茶,不再說話,眼角餘光之處,倒是在察看周源的反應。
“謝大人!”周墨白規端方矩地躬身謝過,俯身之時悄悄撇了撇嘴。
這楊鼎鑫笑得皮笑容不笑的,言外之意倒是非常瞭然,這棋王大賽是本老爺讓你籌辦了,機遇是我給的,你在這內裡賺取的銀子,怕也不能獨吞揣腰包吧。
“卑職在。”陳清揚在一旁回聲答道。
楊鼎鑫這類看似偶然的顯擺,就是要流露本身的氣力。
楊鼎鑫笑道:“這還是我那小侄,錦衣衛小旗常琨掛念我好這口,前些日子從杭州專門捎來的,我這也剩得未幾了。”
周源客氣道:“那裡那裡,周某能為楊大人稍儘微薄之力,已是萬分幸運!”
果不其然,楊鼎鑫端起茶盞來啜了一口後,慢悠悠地說道:“提及來另有一事,本縣剋日碰到些難處,煩請周翁互助一二,不知……”
“不過年青人要知進退,守端方,切不成學那街頭地痞小兒,整日弄槍舞棒,不然恐怕獲咎了彆人,還兀自不知……”楊鼎鑫道,言語中成心偶然似在敲打周墨白。
“這宦海暗中,楊大人這還算高雅的。”周源苦笑道,“如果不從,以楊知縣的手腕,我們家在永嘉恐怕待不下去,昨日查封我們家酒樓隻是個警告,我們如果不識相,前麵我們的米店、綢緞店、堆棧,就會一家接著一家被查封。”
府衙門口,陳清揚恭恭敬敬地送周源父子上車,才折身歸去。
楊鼎鑫侄子常琨客歲擒獲一名白蓮教逆匪,按功論賞升任錦衣衛小旗,就被溫州府百戶所派駐永嘉。
周墨白在一旁心頓時提了起來,暗道,這老王八,不會是盯上我們的銀子了吧?
“……”
楊鼎鑫轉眼看看周源身邊的周墨白,嘴角微微一抽,道:“這位……想必就是公子了?”
毫不誇大地說,在永嘉楊鼎鑫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從速謝大人教誨!孝子,還不謝過大人!”周源在中間聽得清楚,他隻曉得周墨白在百花樓被楊惟斌毆至昏倒,但飛燕蒙麻袋打黑棍之事倒是不知,厥後聽聞楊家公子被人暗害,打得鼻青臉腫,當時還心不足悸,恐怕楊知縣將這筆胡塗賬算到本身頭上。
家徒四壁,囊中羞怯,這話提及來毫無慚意,周墨白不由歎服,看來楊大人的臉皮……跟本身也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