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母後,兒臣將來出鎮離京,長姐是否仍須寄住於兒臣府中?”楊廣昂首望了一眼母親,問道。
獨孤伽羅的這番答覆印證了楊廣此前的猜想,但是麵對著母親提出的新的題目,他又感到實在難以給出令母親和長姐都對勁的答案,低頭思忖了半晌,還是說道:“兒臣將來離京以後,長姐單獨居留在兒臣府中,身邊再無一能說體已話的人,兒臣隻恐她不肯再住在兒臣府中,還請母後能替她另行安排一個安妥的住處。”
“目下突厥使節尚未離京,北境一兩個月內還至於有事,且你父皇本日在大朝會被騙著突厥使節的麵兒公開辟布準你開府建衙的詔命,多數出於以此震攝沙缽略,向他明示朝廷保衛北境的決計,是以,短期內你還不會離京趕赴幷州就任。”獨孤伽羅接著說道,“但,你人雖不分開長安,一朝開府建置府僚,此後凡與突厥有關的一應事件,你須得替朝廷承擔起來,你可明白這一點?”
楊廣內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情知楊麗華如此做是為了向母親表白本身誓死不再再醮彆人的果斷態度,遂忙衝珠兒叮嚀一聲:“走,隨我瞧瞧長姐去。”(未完待續。)
楊廣無言以對,隻得紅著臉諾諾稱是,一再表示本身定當謹遵母後教誨,戒奢從儉,決不孤負父母的厚望。
楊廣隻道是前些天本身改弦更張,幾近花光府庫錢貨那件事已經疇昔了,不猜想母親屏退李淵,張口便還是這件事,忙起家肅立,口中說道:“兒子得母後教誨,再也不敢華侈錢貨了,請母後放心。”
“兒臣明白,兒臣願竭力為之。”
送走獨孤伽羅今後,楊廣感到身心俱疲,在鮮於羅的伴隨下,正要返回寢殿略作安息,卻見長姐楊麗華的貼身侍女珠兒手捧著一綹長髮,急倉促地劈麵走來。
“唉,如果她肯接管公主的封號,你父皇和為娘自是能夠犒賞一座上好的府邸給她娘倆居住,但是……”獨孤伽羅的目光又變得暗淡了下來。
“母後有所不知,南陳特工花姑收留司馬珞,原是為了將她暗中送往南陳與其父團聚的,可據兒臣向司馬珞扣問得知,她寧肯死在長安,也決不肯背井離鄉,前去江左。依兒臣對司馬珞的察看,她所說確像是發自至心,並無用心欺詐兒臣之意。並且從她談及長姐時不經意間透暴露的神情間,兒臣也約略猜測出,司馬珞對長姐頗懷畏敬之心。母後如能答應她姑媳二人相聚同居於一處,一來可彰顯我大隋朝廷的寬仁漂亮,二來也可使長姐得一傾訴衷腸之人,待長姐將積存在胸中的愁悶向人陳述殆儘之日,或許她就會轉意轉意的。這隻是兒臣的一點淺薄見地,當行不當行的,還望母後三思。”楊廣實在不忍心叫本身穿越以來嫡親最愛的長姐於本身走後單獨留在偌大的一座空蕩蕩的王府當中忍耐孤傲和孤單,思慮再三,終究還是代楊麗華向母親提出了要求。
“本日朝會上頒詔發兵伐陳,是以,比來這段日子,你父皇大半精力都會放在對南陳的交戰上,關於你府中諸僚屬的人選尚要過些日子才氣肯定,你之前提到的要自選保護,我回宮後會轉奏給你父皇的,你且放心。”
“母後,兒臣是想,尉遲芳林也還罷了,唯獨司馬珞,與長姐份屬姑媳,年紀又小,兒臣離京以後,母後如能安排她和長姐居於一處,或許長姐不致回絕。”不知為甚麼,楊廣麵向獨孤伽羅說這番話的同時,腦海裡情不自禁地閃現出阿貓(尉遲芳林)略帶羞怯且有幾分動聽的模樣,心神頃刻間為之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