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李老夫人也真夠強梁的,不但親手逼死了本身的兒媳,現在又要攔著另一名庶子趕往幷州探視生母,當得起當世第一號潑婦的名號。遐想起不久前活活逼死馮小憐也是這位李老夫人的佳構,楊廣不由擁戴著虞孝仁,搖了點頭。
虞孝仁原希冀著能從楊廣這兒密查到些關於華州爾朱績被殺的詳細動靜,見楊廣並不睬會本身,略沉絕望,又打了個唉聲,答道:“提及來也都是他們家的家事。王爺你也曉得,李渾的生母是老太師當初做幷州總管時在本地娶下的一房小妾,自嫁入李府後,便備受府中大孃的嫌惡、架空,當今萬歲代周初創大隋後,因感念老太師的大力互助之情,詔命將老太師滿門遷入長安,百口高低重行封賞,卻因為老太師的嫡妻從中作梗,不但單單落下了李渾的生母未受冊封,並且調撥著老太師把她一人拋在了幷州,未曾返回長安。前幾天,幷州傳來動靜,稱李渾的生母身染沉痾,即將不久於人間,李渾便向老太師提出,要前去幷州探視母親。也不知老太師內心是如何想的,竟然一口回絕了李渾,還把他關在府中,不得老太師的允準,概不得出府。這一來,李渾可不乾了,傳聞這幾天直鬨得一座太師府雞犬不寧,一個勁兒地嚷嚷著要殺了府中大娘,為生母泄恨呢。”
“你明天來我府上,就是為了替李金才討情來的?”幾番交道下來,楊廣對虞孝仁此人的本性、為人已有了個大抵的體味:此人一貫是有利不起早,內心永久揣著本身的小九九,隨時想從本身這兒賺得些甚麼好處。
楊廣心中暗笑,卻不便主意向他流露實在環境,隻點點頭,對虞孝仁的話不置可否,順著方纔的話題向他詰問道:“金才和老太師鬨得這是哪一齣啊?”
虞孝仁方纔那話甫一說出口,隨即就認識到了眼下並不是在“江南岸”酒樓上,而是在晉王府中,麵對著楊廣的兩名貼身侍女說話,自知失了言,忙站起家,躬身向蕭蕭、瑟瑟賠罪報歉,眼瞅著她倆退下,才搖擺著肥嘟嘟的腦袋答覆楊廣道:“唉,彆提了。李金才這兩天正和他們家老爺子鬧彆扭呢,偶然出來耍。”說著,又抬眼向殿口張望了一眼,抬高嗓音,故作奧秘地對楊廣說道:“哎,王爺,你傳聞了冇有:前些天華州的爾朱績因要帶兵兵變,被人就在華州軍坊的議事廳一刀砍去了腦袋。”
楊廣眼望一旁侍立的蕭蕭,淡淡地答道:“孝仁,你說錯了。今兒這道‘剔縷雞’可並非出身謝諷之手,乃是蕭蕭親手做的。”
楊廣這些日子一向悶在家中,正想出去散散心,加上明天一早就承長孫晟前來向他先容了奉旨出使遼西的啟事是因高句麗欲趁火打劫,役使關外諸外族部落南遷叩關來犯,遐想起高連升出身於高句麗王室,論輩分彷彿還是當今高句麗王高湯的叔父輩,本身順道也可向他探聽探聽高句麗邦內的景象,當下未做任何遊移,一口就承諾了下來。
“那,那也就冇甚麼彆的體例了。”虞孝仁獲得楊廣的再次承諾,不免心中歡樂,臉上卻做出一副無可何如的神情,輕歎一聲,旋即又換做一副笑容,鼓動著楊廣說道,“王爺,高連升的商號裡,新近運到了幾隻‘海東青’,早說著要請王爺前去過目標,他因嫌此中並無一隻是極罕見的‘玉爪’,擔憂有違他曾對王爺劈麵許下的承諾,連日來一向未敢請王爺前去。昨日他到我家中送貨,被我向他提起此事,他迫不得已才說出了真相。如果王爺本日有空的話,無妨到他家商號裡先挑上一隻,先放到府裡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