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楊廣接過話茬兒的空當,金大順邁步出了花圃值房,歸去處高連升交差去了。
金大順見焦二手持更鑼,身著短褐,瞧身份不過是一名更夫,卻聽楊廣和他提及話來非常地客氣,一時之間也不敢小覷了焦二,便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這隻‘黑袍’是你帶來的?”焦二用手一指鐵籠裡關著的“黑袍”,仍然衝著金大順問道。
焦二邁步進了屋,起首就瞥見了屋內當中地上放著的那隻大鐵籠子,兩眼中立時迸出欣喜的火花,隨即又看到了和楊廣麵劈麵站著的金大順,神采頓時一沉,問道:“你是甚麼人?”
待江陀子一走,焦二從地上撿起金大順撂下的熬鷹木和腳絆兒,回身對楊廣說道:“王爺,老兒不敢越俎代庖,這隻‘黑袍’既然今後王爺用得著,就隻能由王爺親身來熬了。不過,瞅它這副架式,冇有個一二十天,很難過得出它來,王爺須得有這份耐煩才行。”
“您公然是位熬鷹的大裡手。得,有您在此,也用不著我來向王爺傳授熬鷹之法了。王爺,恕小的這就告彆了。”金大順見焦二暴露了這一手馴鷹的工夫,再不遊移,當即便抱拳向楊廣提出告彆。
“哈哈,老夫已備下了酒菜,專等你這老不死的巡完更來陪老夫痛飲三碗,冇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話音方落,花匠江陀子已悠悠地踱進房來。
楊廣一驚之下,忙命隨行的瑟瑟出房去答話,卻不料瑟瑟出了房門一眨眼的工夫,房外的老者不顧她的禁止,徑直闖了出去。
本來是那位有著開府儀同三司勳階的更夫焦二。
“你這是......”
“你這老不死的,今晚倒底是要陪著王爺熬鷹,還是陪著老夫喝酒哇。”江陀子一手拎著個酒葫蘆,不耐煩地衝焦二催問道。
楊廣早已躍躍欲試了,忙向焦二請教道:“我該如何做,就請你指出道來吧。”
“嘟嘟。”焦二見狀,忙用手中的更錘一指“黑袍”,嘴裡收回一串嘟嘟聲,像是在安撫被江陀子激憤了的“黑袍”。“黑袍”聽到這連續串的嘟嘟聲,嗓子眼兒裡也嘟嘟出聲迴應著,逐步變得安穩了下來。
“王爺,這數月以來我們府中頻頻出事,還望王爺能夠警省些,此後莫要引外人入府。”焦二聽楊廣的意義,彷彿成心避諱談及這隻“黑袍”的詳細來源,當下也不再詰問,隻用近乎訓戒的口氣對楊廣說道。
楊廣平時冇少聽鮮於羅提及這位焦二,可幾個月來本身和他麵劈麵說過的話加起來統共還不到十句,此時見他橫眉立目地喝問金大順,忙賠笑向他解釋道:“他是來傳授本王熬鷹之法的,無需見怪。”
“這不乾他的事,原是他家東主贈送給本王的。”楊廣不想焦二得知高連升送“黑袍”給他的事,邊衝金大順擺手錶示他快走,邊替他答道。
“慢著。”焦二抬起手中的更錘,一點金大順,問道,“這隻‘黑袍’你是從哪兒捉到的?”
江陀子甭瞧在楊廣麵前敢口出不遜,可恰好對焦二非常服貼,嘴裡嘟囔著:“美意要你來喝上一碗酒,冇承想卻落了個替你打更的差使,也罷,歸正老夫早晨覺少,就替你一夜吧。”從焦二手中接過更鑼、更錘兒,腳步盤跚著回身走了。
“老不死的早些年在北邊的大漠當中打過仗,他說得大抵不會有錯。隻是籠子裡的這隻鳥兒嘛,老夫瞅著如何不像隻鷹,而像是隻黑喜鵲呢?”江陀子也不顧另有金大順在場,手指著焦二,嘮嘮叨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