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甚麼大不了的。隻是剛纔被這老兒嗆了幾句,心中有些不快罷了。”楊廣從瑟瑟手中接過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怏怏地說道。
“哦,是位突厥王子?”楊廣麵前頓時一亮,當即叮嚀蕭蕭、瑟瑟道,“去把鮮於羅傳來,我要劈麵問他。”
走出正殿,接連穿過三進院落,纔來到了寢殿坐落的院內,楊廣放眼四顧,不由感慨道:“這晉陽宮比起長安的晉王府,可要大很多了。”
“若溪,你儘管在前麵引著路就行,我還冇有乏到要人扶著才氣走路的境地。”楊廣悄悄推開安如溪的手,邁步向殿外走去。
從楊廣手中接過手劄,王韶想起了被楊廣喝令出城,去尋突厥人報仇的魚俱羅,又勸楊廣道:“王爺還是趁早差人尋回那位魚將軍吧,下官瞧著他身上帶有不止一處刀箭傷,就這麼單人獨騎的出城去尋突厥人報仇,不免凶多吉少......”
“彆人的事不是我這麼個婢女該過問的。”安如溪一邊遞給楊廣一把擰得半乾的手巾,要他擦去臉上的灰塵,一邊隨口答道,“我隻曉得數年前,北齊後主高緯和他那位寵嬖的淑妃馮小憐就是住在此,被前朝武帝給滅了國。王爺情願住在他二人曾住過的宮裡嗎?”
“你兩個去籌辦些飯菜來,端至王爺寢殿去。王爺,我扶著你回寢殿先躺一躺,緩上一緩吧。”安如溪彷彿規複了先前在晉王府時的做派,回身向蕭蕭、瑟瑟兩人叮嚀道。
楊廣撲哧一笑,正想打趣安如溪兩句,勸她不要過於科學,又聽安如溪接著說道:“王爺在長安時不過是一名平常的親王,但一到這幷州城中,便是不折不扣、坐鎮一方的藩王了,凡事還是謹慎些的好,莫要授人以把柄。”
“突厥人撤退今後,我問過鮮於羅,彷彿聽他提過一句,說統軍偷襲靈石堡的是位突厥王子。”瑟瑟忙彌補道。
楊廣方纔躺下,聽安如溪一開口就勸本身明日搬離晉陽宮,不由得以手支頤,在床上半坐起來,問安如溪道:“這是為甚麼呢?莫非我住不得此宮。先前在長安時,曾聽虞孝仁偶然中提及過一回,他父親虞慶則率軍鎮守幷州時就住在這座晉陽宮中,他都住得,為何我就住不得呢?”
安如溪帶著蕭蕭、瑟瑟兩名侍女悄無聲氣地走進殿來,一眼瞥見楊廣神采潮紅地站在殿中,忍不住體貼腸問道:“王爺但是議事議得太久,身上感到不適,要不要傳郎中來瞧瞧?”
“隻要王爺安然無恙地駐守幷州一日,便如同天子親臨普通,下官信賴,假以光陰,多加疏導,終將有一日,關東、河北一帶的世家、百姓會和朝廷站到一邊的。”王韶話中有話地說完這句話,即向楊告白辭,手中拿著楊廣寫下的手劄,差人去處楊爽報信求援去了。
楊廣倒是一句多餘的話也聽不出來了,擺擺手道:“他要冇有這點兒本事,也實在做不得本王驃驃營之統領了。王長史,承你方纔奉告了本王很多行台治上麵對的真相,望你和張仆射能儘早思謀出呼應對策,一一加以排解,幫助本王守禦好北境,不負父皇重托。”
安如溪引著楊廣走進燈火透明的寢殿,屏退等待在殿內奉養的幾名侍女,奉侍楊廣在床上躺下,這纔對他說道:“今晚也就罷了。我勸王爺明日一早就分開此宮,在幷州城裡另尋下住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