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方纔應當宣稱安如溪是奉旨出家,而不是受命出家。李淵是母後身邊最靠近的人,難保他回長安後不會亂來舌頭,泄漏了安如溪就在幷州本身身邊的奧妙。楊廣話一說出口,就不由悔怨起來。
楊爽奉調分開幷州後,河北道行台的軍政大權便儘付與楊廣一人統掌,他也成為了楊俊、楊秀三位出鎮外藩的皇子當中獨一一名獨掌軍政大權的皇子。開皇二年四月間,楊廣方纔年滿十四歲。
“若溪於我出鎮幷州,保北境安寧著力頗多,且遲早有一日,我將稟明父皇、母後,正式納她為妾,目下但請表兄回京晉見母後之時,不要在母前麵前提及此事,阿縱就不堪感激了。”楊廣聽李淵竟勸本身趁早打發了安如溪,急得起家向李淵鞠躬行了一禮,哀告道。
楊爽帶領著殘存的近五萬人馬,伴同李淵、李徹所部一道撤回關內,回想起此番本身率軍北伐的前後顛末,不但一城一地未得,反而折損了將近三萬人馬,楊爽既羞且愧,回到幷州城內,隻倉促和楊廣等人打了個照麵,便將軍權拜托給楊廣,本身則回到住處,一病不起。
“表兄有所不知,我自到幷州出鎮以來,多虧了若溪在旁建言,纔在本地招募得了一支三萬人的軍隊,並一度光複了白道州。特彆是此次六叔雄師被困於關外,若不是若溪建言我向東都的阿祗處求取救兵,表兄也不會率軍北上,如此順利地解了關外之圍......”楊廣人雖聰明機靈,畢竟年幼,城府不深,一經認識到本身說錯了話,忙心虛地向李淵解釋道。
前來赴宴的李徹、趙纔等人因與楊廣、李淵二人坐得相隔較遠,又多喝了幾杯,對他二人說的話並冇聽得很清楚,目睹得楊廣起家向李淵施禮,誤覺得楊廣有送客之意,忙紛繁起家向楊告白辭。
李淵深知皇後獨孤伽羅對原是宇文般若貼身侍女的安如溪非常記恨,此時又見楊廣為了本身不向獨孤伽羅稟報安如溪已跟從他來了幷州,竟然說出要將本身強留在幷州的話來,又覺好氣,又是好笑,遂耐下心來勸楊廣道:“娘娘於諸皇子中,最心疼的就是王爺你了,我勸王爺千萬不要因為一名侍女而開罪了娘娘。如果王爺真故意留下她在身邊,也請王爺趁早將此事照實向娘娘稟明,免得被娘娘先察知了此事,於王爺,於安如溪本人,都冇有好處。”
李淵見李徹等人要走,本身也隨之站了起家,向楊廣躬身回了一禮,要隨世人一同告彆,被楊廣一扯住了袍袖,單將他一人留了下來。
李淵舉著酒樽,微微一笑,淡淡地對楊廣說道:“現在朝廷和突厥已然交兵,像安如溪如許的女子,我勸王爺還是趁早遠遠地打發了她,免得今後孃娘曉得了此事,恐對王爺倒黴。”
楊廣本籌算將這兩封家書拜托給李淵帶往長安,麵交到楊堅、獨孤伽羅手中,可次日天明轉念一想,仍覺對李淵的為人信不過,便於送李淵率軍返回東都的當天,改派了新任標兵營統領的趙才帶著兩封家書,騎快馬返回了長安。
因楊爽稱病不出,伴同他北伐的麾下將領如杜彥、周搖等人也自感無顏應邀赴宴,以是,前來赴宴的隻要李淵和李徹並趙纔等未幾的幾位將佐。
楊廣這些日子滿腦門的心機全都放在瞭如何能策應楊爽雄師安然從關外返來這一件事上,底子未曾留意到李淵已發明安如溪守在本身身邊,此時聽李淵問起安如溪因何回到本身的身邊,才驀地驚覺,忙含糊其辭地對付他道:“原是我離京前,她受命還了俗,這才又回到我身邊來的。表兄,請再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