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楊廣緊咬牙關，連說了三聲好，轉而向燕榮命令道，“即命全軍束裝待命，籌辦解纜！”

窟合真的態度也轉而變得倔強了起來，昂然答道：“請晉王殿下留意，我大可汗雖已向大隋天子稱臣，但你我仍分屬兩國。我方纔已向王爺稟瞭然，大可汗牙帳並非上邦帝都可比，係一可隨時因勢竄改之地，且牙帳北遷屬於我外洋務，本就無需通稟王爺。何來毀約一說！”

窟合真之前與張衡見過兩次麵，相互都傳聞過對方的大名，卻不甚熟絡，但此時也顧不得很多了，衝張衡還了一禮，向他哀告道：“張尚書來得恰好，晉王殿下正要率軍北上，請張尚書勸勸王爺吧。”

楊廣騰地從床上一躍而起，蹬上鞋就往房外衝去。

“回王爺，攝圖冇來，安國公窟合真倒是已經在前麵的議事廳等待多時了。”

窟合真聽此一問，才明白楊廣告急傳召大可汗趕來白道州的真正啟事，安閒答道：“王爺容稟，我突厥汗國的大可汗牙帳並非上邦的帝都長安，實係隨時變動之地，大可汗牙帳安紮在那裡，那裡就如同上邦的帝都，我國稱之為汗庭。是以，大可汗欲將其牙帳北遷至獨洛水畔，以俟時對鐵勒阿拔所部展開反攻，於我國而言，原是件極平常之事。事前未曾向王爺通稟，也恰是是以。”

“非止衛王，另有當朝太師李穆，也於不久前在長安府中薨逝了。昨日王爺率驃騎營才分開幷州，李金才就趕到幷州報喪來了。國失柱石，朝局不免動亂。以是，還望王爺在此當口須謹言慎行啊。”張衡趁機勸道。

“哼，這麼說，昨日本王接到的軍報公然失實，攝圖真的要把他的大可汗牙帳北遷至獨洛水了嗎？”楊廣嘿然嘲笑著問道。

稍頃，公然見張衡由裴虔通伴跟著走進議事廳來。

張衡聽窟合真已委宛地認了錯，才安閒轉向楊廣，慎重地說道：“稟王爺，下官此來，是受王仆射、齊安公所托，有要事劈麵稟明王爺。可否請王爺借一步說話。”

“建平來了，快請他出去。”楊廣率先向那軍士叮嚀道。

“安國公此言差矣。”楊廣決然駁斥窟合真道，“兩年前沙缽略部族遭到來自鐵勒阿拔部和西突厥阿波可汗兩路兵馬夾攻，向我大隋求援之時，曾與本王立約，將大可汗牙帳從都斤山南遷至紫河鎮，以便於兩國間來往。爾今，你方未曾向朝廷稟明，即私即將牙帳北遷，莫非視當日與本王所立之商定為兒戲嗎？”

楊廣不明其意，盯了張衡一眼，從他手中接過驛報，展開觀瞧。

楊廣開初見張衡與裴虔通一同走進議事廳，還覺得張衡是段達命裴虔通請來的救兵，共同勸止本身來的，此時見他話說得非常慎重，不像是成心支開旁人來勸止本身出兵討伐突厥，便叮嚀燕榮暫帶窟合真到彆處歇息，屏去廳內諸人，冷冷地問張衡道：“說吧，本王分開幷州擺佈不過兩天的風景，出了甚麼要緊的事，要勞煩你趕來幷州向本王稟報？”

窟合真明知楊廣現在集結兵馬北上，實為向其發兵問罪而來，決非如他所說，是出兵助其反攻鐵勒，卻一時之間難以找出充沛的來由來勸止楊廣，急得滿麵通紅，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

“嘿嘿，安國公何來此言哪？”楊廣怒極而笑道，“一月前就在白道州城中，攝圖親口要求本王出兵助其反攻鐵勒阿拔所部，既然方纔安國公說，攝圖與宇文般若已動手籌辦反攻鐵勒，將牙帳北遷至獨洛水去了，本王豈能爽約，現在恰是要集結人馬北上，助你家大可汗反攻鐵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