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此,娘子早向朕申明詳情,朕又豈會因為戔戔一篋寶珠而曲解我邊關大將?”楊堅故作恍然之狀,持續半真半假地演著戲,“如果娘子當本相中了這篋寶珠,朕明日便叫人從內庫中提出八百萬錢來,供娘子購珠之用,如何樣?”
說到二人的長女楊麗華,楊堅心中油然升起一陣慚愧:畢竟,他這位名義上的外祖父是逼迫著小外孫宇文闡讓位給本身,並且迫於對朝中宇文氏一族強大權勢的擔憂,才痛下毒手,誅除了包含宇文闡在內的上百號宇文氏殘存,客觀上也給長女楊麗華身心上形成了莫大的傷害。
“大郎此話當真?”
“好好好,這八百萬錢如能換得娘子高興,朕於願足矣。”楊堅深知以獨孤伽羅的行事之風,斷不會將八百萬錢用來為本身購買一篋寶珠的,天然樂得弄假成真,用八百萬錢換得愛妻一笑。
“既然是如許,大郎氣惱阿縱,又何必遷怒於叔德?我差叔德率人進駐晉王府,原是為了防備朝中北周殘孽勾引、操縱麗華興風作浪,事前也是顛末大郎你詔準的,叔德入宮報信,有何不當?”獨孤伽羅毫不忌諱地迴護著外甥。
“照大郎這麼說,前幾****責令阿祗裁撤他府中剛建了一半的弄月樓,倒是我的錯了?”獨孤伽羅當即詰問道。
“明天這件事上,叔德確是受了點兒委曲。”楊堅曉得,在眾姐妹中,獨孤伽羅與李淵的母親獨孤伽彩最為要好,兼之他的確有借拿李淵說事,委宛地警告楊廣要從嚴治府,以便將來從嚴掌軍之意,便站起家,挪至獨孤伽羅身邊坐下,悄悄攬住愛妻的肩頭,抱愧地說道,“朕還記得,娘子曾說過,要勸麗華改適叔德,此事停頓得如何?”
獨孤伽羅不敢信賴本身耳朵裡聽到的是楊堅的至心話,瞧著楊堅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念一動,彷彿窺破了他的心機,遂順水推舟地翩然向楊堅見禮謝恩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君無戲言。臣妾謝過皇上犒賞之恩,明日即修書一封給陰壽,要他替臣妾購下寶珠。”
“那羅延,你用心拿我諷刺!”獨孤伽羅這才覺悟道,自始至終楊堅都在用心同本身打趣,不由得既羞且急,直呼楊堅的奶名道。
“娘子不過是想用這一篋代價八百萬錢的寶珠,引朕談及儉與奢的話題,朕又怎會不知?隻是斯須之間,娘子便從朕這裡獲得了八百萬錢,朕現在想來倒有些悔怨了呢。”
獨孤伽羅伸手一把從楊堅手中扯回那捲稟貼,噘著嘴抱怨道:“陰壽在幽州互市上發明這一篋寶珠,完整出自一番美意,才發稟貼來,問臣妾是否成心破鈔八百萬錢購下,添些裝裹,臣妾還未曾開口央陛下出資為臣妾購下寶珠,大郎反倒要對陰壽發兵問罪,這是哪門子的事理?臣妾素知大郎力行儉仆,必然捨不得破鈔巨資為臣妾添購裝裹,乾脆這就修書一封,回了陰壽便罷。免得他因奉迎臣妾開罪,倒叫臣妾如何狠得下這副心腸。”
“恕臣妾癡頑,請大郎明示,甚麼纔是他們幾兄弟眼下最需求把握的本領呢?”獨孤伽羅仍然心有不高山問道。
“哈哈......”楊堅瞅著麵前獨孤伽羅氣急廢弛的嬌憨模樣,一刹時彷彿又回到了他與獨孤伽羅方纔結婚的那段光陰,不由得感到一陣歡愉和輕鬆,整整一天的倦怠都跟著脫口而出的暢懷大笑化做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