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丘哲來講,一心二用向來都不是簡樸的事情。當他專注於某個目標的時候,對其他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麵對長生大道這無上的尋求,他對感情的需求更是被無窮弱化。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世人匹之。不亦悲乎!”
腦海中再一次閃過,當初親眼目睹師父吐納雷霆的景象。在道門修行中,雷法是至高無上的神通。內丹術尋求的抱負境地,就是內煉成丹、外用成雷。修行到了這一步,也就意味著生命形狀的昇華:從懵懂一世的凡人,退化為遺世獨立的神仙。
本來暮色沉沉的天空,俄然全部都被照亮,緊跟著一聲轟隆響起,前所未有的龐大響動,從山頂向四周分散,一刹時彷彿天崩地裂。
光陰一下子退回到十年前,當時是一個春季,驚蟄剛過,山上的雷雨一場接著一場。天上烏雲密佈,山間暗淡不明。一個麵貌清臒的黃冠羽士站在山頂,麵前擺放著一張供桌。羽士點起一爐香火,手掐法訣,口中唸唸有詞。雨水落在他四週三尺,就被一層無形的樊籬擋住,一滴也不得沾身。
白光卻似還未滿足,在四周的虛空中縱橫起伏,連續斬過十幾個工具,這才鳴金出兵,迴旋著飛回丘哲身邊,被他一口吞入腹中。
丘哲站在赤霞峰頂,俯視著山下的無儘樹海,另有遠方模糊可見的不夜城,心中一片安好。丹田當中,一道沛然莫禦的劍氣不竭騰躍,彷彿隨時籌辦化構成龍、破空飛去。
“耶,有東西吃了!”鴛鴦這下歡暢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一個月來,丘哲日夜不息,采納太陽真火,將玄鐵精英完整煉化,再以丹道秘法,聚氣成形,終究煉成這道無形劍氣。寶劍出爐,天然鋒芒畢露、蠢蠢欲動。非得等他以陰陽二氣不竭磨礪,火候夠了,才氣神光內斂、收發由心。
虎魄趴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夜景發楞。自從曉得生母的死訊,這隻黑貓就一向無精打采,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就連鴛鴦找它玩鬨,都愛理不睬。
丘哲從回想中驚醒,看著四周連綴不竭的雨滴,胸中俄然生起一絲豪情,心念一動,一道白光從他空中飛出,如臂使指般在半空中劃過,徑直劈在數十米外的一塊巨石上,頓時回聲而裂,從中間分為兩半。
白光卻似有人操控般,從空中飛起,在半空中打著旋,隨即又劃過一段間隔,將左邊十步間隔的一顆大樹從中斬斷,如果有人去細心察看,會發明樹木的暗語平整非常,如同利刃切開豆腐普通。
他搖了點頭,轉過身去看向橋下的江麵,嘴內裡輕聲道:“無聊。”
不過他並不在乎,眼下飛劍還隻是開端成型的劍胎,已經有如此能力。比及本身祭煉完整,使之達到神光內斂而無堅不摧的境地,到時候纔是是真正的美滿,平增一大助力。
不管是林美琪的剖明,還是崔鵬的美意。都讓丘哲有了一種陌生的感受。他喜好次序和規律,討厭這類事情離開節製的景象,特彆是豪情。任何過於激烈的豪情,都會讓他感覺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