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常侍孺子，那你口口稱的散仙是哪位？”

本是喧鬨的氣象，為何於她看來，竟是如此的壓抑。

既然循分了那麼多天，不好好補補如何成。

白霜一樣的月光照著空中，彷彿樹木間隔頭頂這片彼蒼的間隔也近了些。有幾隻晚歸的夜鳥從林子裡一驚而出，是這黑夜裡最喧華的聲音了。

“好好好，萬事老是彆人不對。”散仙笑了笑，很有些寵溺的抱著赤鶴更緊了些，往石凳坐下，才輕聲道：“我是再不想見著你被人打。若今後我與娘子都不在了，你再被人欺負了，你找誰哭去呢？”他有些捨不得的揉揉赤鶴的腦袋，赤鶴也非常舒坦的閉著眼把頭往他手裡又蹭了蹭，膩聲道：“纔不會。娘子長命百歲，你也長命百歲。”

赤鶴漸漸向後退了兩步，畢竟是人家遭了罪本身才氣吃一口甜，顏麵是有些過不去。麻溜的一轉頭就想跑，哪料那人手速極快，猛地一下躍至她身邊揪起她的脖頸，將她提至麵前。任她掙紮著四肢，收回“嗷嗷”的請願聲。

散仙也是動情，驀地將她摟至懷裡，不住安撫道：“娘子跟我說啊，今後赤鶴可不能去偷彆家東西吃了。”

她不美意義的垂下頭，少年把她放下，她搖身化為人形，少年也見怪不怪。

雲汀清了清嗓，拉過她的手來，細細比劃著：“汀，這個汀……”

“早晨還可拿給娘子泡水喝，娘子歡暢，說不定做頓肘子給我吃。”她嘻嘻笑著，原不是嘴饞，是想偷了蜜給娘子送去。

赤鶴乖乖的點點頭，用力揩了把眼淚。對，她不能出來，她不能看到內裡是甚麼模樣。

那人朝她比個鬼臉，謹慎的換成雙手托舉狀舉著她，瞋目道：“你看我這臉上！！嘖嘖，你這貓妖也不刻薄，如何能讓我一人遭罪呢！”

這邊想著，那邊悄摸摸的又要往崖邊的蜂窩去，饞貓膽小，竟想著去偷蜜吃。

“神仙！你挖了我的眼去！挖我一隻眼吧！”她再也忍不住了，嚎啕著，衝動著，冇了明智，想要散仙用她一隻眼為娘子續命。

散仙不該她的話，隻是漸漸揉著她的腦袋。她也冇感覺有甚麼不當，倦意上來，也姑息著在散仙懷裡睡著了。

刷完碗化成原型，抖了抖毛就想溜回林子去，卻被散仙逮著脖頸往懷裡塞。

可本日卻無聲無息的，冇人出來訓她，冇人扯著嗓子跟她辯論，更冇人在一旁掩麵笑著看他二人。

“甚麼神仙，你是怕我再持續找你費事吧？”少年看了她一眼，有些戲謔，赤鶴鎖了眉，端莊道：“真是神仙跟我說的。所謂一茶一飯，都當思來之不易。”

不不，不要蔥花。

“雲聽？聽甚麼？”赤鶴擰著眉，實是這同音的字多了些，不免鬨了笑話。

“我不偷我不偷！”赤鶴悶在散仙懷裡，早把他的衣衫濕了大片，散仙又道：“娘子還說，赤鶴要好好修習術法，可不能讓旁人欺負了。”

幾今後

嘿嘿，想想都樂得不可。

“小哥，對不住對不住。”邊說著，邊作勢在腰間掏著甚麼，摸半天，摸出個酒壺。

散仙緩緩接過，點點頭道：“乖貓兒，乖貓兒！我去問問娘子，她要不要吃，你就在這裡等我，不要出去，好不好？”

她躍上屋頂，平常每當她這麼做的時候，散仙早已氣哇哇的跑出來數落她一通，經驗她如果把房梁壓塌了可如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