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到石桌旁坐下,彷彿對赤鶴的來源有些瞭然於心卻絕於口。赤鶴也冇在乎甚麼八命九命,隻收回擊,有些拘束的還站在原處。
“雲汀見過仙君,擾了仙君清淨。”雲汀拱手施禮,赤鶴也忙躬身,有些笨拙。
帝公順了把白鬚,笑出聲來,擺手道:“那日青崖山風雲突變,我就猜想怕是山神出了事,誰想著,這情種竟把仙骨予了你這貓妖。”帝公背過身去,又彌補了一句:“還是隻九命貓妖……哦,不對,八命,現在隻要八命啦。”
“此事就不消奉告天君了,今後你在崇明宮安循分分修學,也莫去彆處惹事。”帝公探手倒了杯茶,抿了一嘴。
“好,都雅。”她呆呆的,不自發望向了雲汀,雲汀清咳一聲,朝她使了個色彩,她方反應過來,有些笨拙的朝男人躬身拱了手,低聲道:“見過帝公。”
“甚麼老邁,我是帝公的貼身侍徒,你叫我老邁,又該叫帝公甚麼?”
赤鶴吐了吐舌頭,挑眉道:“噢,本來你是小主子啊?”
“這個,我這兒就不曉得了,得去問了司命仙君才行。”元屏頓了頓,又道:“你如果情願出點小力,我倒也很情願替你去探聽探聽。”他含笑如此,餘光瞥到不明以是的雲汀。
“如何又成小主子了!”雲汀扭著眼,正想回嘴兩句,然屋門卻吱呀開了,步出一著著素衣的長袍男人,鎖著眉頭望著二人。
若不是門廊前立著兩名侍衛,怕她一眼也就掃過了。
進了院子,一眼就能瞥見院內種了一顆巨大的醉凰花,之以是叫醉凰花,是這樹著花之時,滿樹粉金的骨朵就像醉酒的鳳凰,垂著花梢,翹著花尾。
“雲汀?你何故在我門前喧華?”此人想必是梅林仙君不錯了。
“你就冇感覺她的眼睛很奇特?”元屏神采泛動,見身邊人冇有吱聲,又道:“她雙目有異,身負九命……對了,她此番融了仙骨,曆了一劫去掉一命,你可跟她說了?”
本來赤鶴此前在塚前強融仙骨,是拿了一命相抵,以是中崇仙位到了她這,就成了小崇仙位了。
“青崖山神把仙骨給她我倒不奇特,我奇特的是你,怎的結識了這麼一隻貓妖?”元屏滿臉想聽戲的神采,涓滴不似常日裡那副樂得清淨的模樣。
“好好好,這個崇。”她訕訕縮回擊,撓了撓手心,還想再說甚麼,又見雲汀負了手,打量她道:“青崖山神好歹是其中崇仙位,可他的仙骨到了你體內,卻隻要小崇仙位的效力了。”
“不是我不肯領了你去,隻是我怕你冒昧,反倒對仙君不敬。”雲汀有些受不了她在耳邊叨叨,拉她往邊上靠了靠。
“梅林仙君受不得喧華,你彆一會兒咋咋呼呼,惹了人家。”離近了小宅,雲汀又不忘叮囑兩句。
來的路上,雲汀先和她知會了一些,說這崇明宮自開世之時,便傳著兩個當家作主的位置,一是天君,一是帝公。傳承至今,雖在位的人分歧,可這稱呼就冇變過。兩個位置仙階不異,相互製衡。
“我未曾覬覦山神之位,隻是青崖山……他們,畢竟都還在那。”她垂下眼,有幾分傷情,身前人又拿她看了兩看,欣喜道:“凡事判定,帝公和天君自有決計,你且隨我先去見了帝公吧。”
元屏聽罷,把手裡的東西擲了出去,拍了鼓掌上的灰,沉聲道:“現在那雙眼,就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