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嫻看出她的困頓,引著她出去換衣。
且又是專為女子保養,搭著靜音方丈的名頭,可不比太醫好。
“阿昭,怎的還與我客氣!”
時候緊促,不料聖旨下來如此及時,柳雲昭隻與蘇青諾講了根基禮節端方,在俞州便學過,也不難,詳細的流程倒是冇有細說。
“為甚麼要請太醫呢,卉姨的醫術不比太醫差。”
寧皇後聽出規勸之意,卻隻微微點頭。
“五皇子現下可得去國子監了,不然四皇子又該罰您寫大字。”
誰不知皇後孃娘是三夫人的手帕交,到時候三夫人冇事,隻會讓皇後孃娘見怪老夫人乃至晉國公府,隻怕會對府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三夫人放心,已是用了膳。”周嬤嬤也有些被震懾住,微垂了頭恭敬道。
“此次入宮不會覲見皇上,太後孃娘亦不問俗務多年,隻去皇後孃娘宮裡,娘娘馴良,我們阿諾又討人愛好,便如在府中普通就好,冇甚好擔憂的,”瞧見閨女喝了水又讓硃砂倒滿,這都第幾杯了,“隻是少喝些水,到時不便利。”
“也不是甚麼大病,老惡疾了,有三爺在,哪用得著請甚麼太醫。三夫人孝心,老夫民氣裡都清楚,隻到底是皇後孃娘,便是不會見怪三夫人,也不免生了嫌隙。”周嬤嬤照著老夫人的交代說完,心中鬆了一口氣。
蓋子與杯沿相碰,收回鋒利的聲音,座上人恍若未聞,一雙淩厲的眼睛望向下首之人。
“便是兒子也是一樣的,多靠近靠近,如何不知心呢。”
柳氏笑了笑,“原覺得秋玲姑姑成了那鋸嘴葫蘆,冇想到還是這般能說會道。”
回了晉國公府,柳雲昭帶著蘇青諾前去福壽堂存候。
“臣婦拜見皇後孃娘。”
“三夫人,七蜜斯這可不可!”周嬤嬤有些孔殷道,“老夫人已經喝了藥睡下了,邇來老夫人淺眠,恐會驚擾到老夫人。”與周嬤嬤一道來的小丫環也紛繁勸止,嘰嘰喳喳鬨山的小麻雀一樣煩人。
不愛學習的小孩,都是驚駭寫大字的。
“為甚那小女娃能出來,我就不能出來!”小男孩聲音稚嫩,此時臉上倒是閃現出幾分戾氣。
寧皇後拉著蘇青諾好一番誇獎,誇得自認厚臉皮的蘇青諾渾身不安閒,方放動手,感慨道:
“母親現下如何?”柳雲昭一臉擔憂,原是坐著,聞言當即站了起來,“可請了太醫?母親如此,還去甚麼宮裡,遣了人奉告皇後孃娘便是,隔日我再去請罪,皇後孃娘定能體恤,想必無甚大礙。”
瞧見老嬤嬤有些忐忑,遂道:“你做得不錯,現在曉得老是比之宮宴失態要來得好。”
柳氏又看向秋玲。
“但是當真!”
聞言皇後笑了,疏忽柳雲昭不解的眼神,道:“四皇子是個超卓的,文武雙全,有他帶著皇兒我也放心。”
皇後拍拍柳雲昭的肩,“先歸去罷,想必太醫已是到了蘇府。”
幾人談笑著進了立政殿。
“哐當――”
卻不想在外間碰到了紅袖,後跟著一群丫環婆子,就怕她磕了碰了,倒真是很有幾分主子的氣度。
蘇青諾上了馬車,猶是不解。
與柳氏憶往當年端倪間神采飛揚,讓蘇青諾遐想到傳說中這位皇後,曾經的寧國公府大蜜斯,一身紅色騎裝自東城打馬而過,碰上了單身一人便裝出行,正被地痞欺負的五皇子,亦即當今聖上,寧國公府大蜜斯為五皇子擋下從暗處飛來的箭,兩人便一箭鐘情了,多麼好的人設,多麼動聽的故事,此時倒是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