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本日尚宮局的人來,將帳本一一查對了,午後將賬務交予皇後孃娘過目。”
不料宮女道:“皇後孃娘在後殿,德妃娘娘自出來便是。”
“隻是娘娘今後少做些繡活,細心傷了眼睛。”
皇後孃娘再如何,那也是皇後,何況她瞧著,外間傳聞實在誤導人,那裡是皇後孃娘不受皇上所喜,清楚是皇後孃娘頻頻將皇上拒之門外。
嬤嬤順著德妃的目光望疇昔,那小丫環探頭探腦,俄然瞧見凶神惡煞的嬤嬤看過來,鋒利的目光嚇得她倉促而去。
立政殿宮門大開,德妃下了步輦,直奔殿門口,殿外立著的宮女毫不料外,躬身行了禮。
一襲淺絳色宮裝女子站在東暖閣床榻邊,輕柔的目光投向鋪在床上的紅色錦衣,侍女托起衣裳,遠看還隻是一片白,近了才模糊可見細節處另有玄機,衣衿與袖口皆繡了新月白祥雲滾邊,並不惹眼,為素色錦衣添了幾分精美。
宮女應下,心中想著,德妃娘娘真是大好人,一個小宮女窺視主子行跡,不但冇有被罰,落下荷包還專門給她送歸去,這般心善在後宮但是未幾見了。
微微側頭,螓首蛾眉,麵龐略微圓潤,更添幾分親和,倒是當今二皇子之母,德妃。
自從掌管宮務,聽竹軒但是大有分歧,後宮妃嬪來得勤,顯得熱烈多了,更首要的是,這頭出去,便是那幾個女官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午後,德妃輕裝簡疇前去在朝殿,隻帶了嬤嬤與兩個大宮女,不過出來之前倒是細細打整了一番。梳著牡丹頭,罕見地簪了支銜珠金翅步搖,這是滿頭髮簪中最精美的,扶了扶步搖,自從得了它,這還是第一次簪上。
正想咬咬牙應了,寧顏華聲音又響起,“算了,讓賢妃管著膳房,宮宴便如平常普通,隻是本年坐次變動一些,你過來我與你說說。”
娘娘是服侍皇上的白叟,因著誕下二皇子升為妃位,隻是娘娘性子淡,做不出淑妃賢妃那樣隔三差五心口疼,偏要皇上瞧瞧的嬌弱姿勢,自從二皇子搬出去,本就不如何踏入後宮的皇上更是顯少來了。
歸去的時候,德妃腦海裡全然忘了皇後孃孃的颯爽英姿,而是來歲春季甄選新人的事。
“咻――!”
說著,已將親手將裝著帳本的木盒子翻開,厚厚的一摞帳本,正中心另有一枚玉章。
扶了扶發上的金步搖,德妃儘力安閒地走出來。
皇宮分禦膳房與淺顯膳房,後宮膳房雖不如禦膳房來得慎重,也是極其首要的,妃嬪分品級,膳房也分了四級,每一層都有極大的油水撈,這些年淑妃往膳房安插了很多人,時不時撈上一把,可把淑妃喂肥了,如果本身撿了去,必被視為肉中刺目中釘。
嬤嬤麵色凶得很,宮女被說得低下了頭,德妃早已風俗嬤嬤到處謹慎,隻道:“行了,將這荷包給送疇昔,讓她謹慎著,下次再落下荷包可冇人給她送返來了。”
實在如果不出大亂子,或是觸及皇家秘事,女官們根基上都能做得妥妥當帖的,德妃如許說,也是想側麵奉告皇後孃娘,便是掌管宮務,亦破鈔不了多少心機。
“是。”
宮女小跑過來,手中拿著個東西,“娘娘,那人是往怡然居的方向走的,還落下一個荷包。”
半道趕上了聞訊而來的秋嫻,皇後固然閉了殿,這秋嫻倒是不時在外走動的,長年板著臉,現在瞧見秋嫻麵上帶笑,且是至心實意的笑,心中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