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這是要大發雄威了,想到曾經的寧國公府大蜜斯,德妃不由打了個寒噤,而後,卻又莫名覺出幾分欣喜。
隻聞聲咻咻的聲音,踏步而入便能見到,心中竟是多了幾分忐忑。
德妃暗道本身猜對了,也不知該說皇後孃娘有先見之明,還是她真的摸清了皇後孃孃的心機。
一襲淺絳色宮裝女子站在東暖閣床榻邊,輕柔的目光投向鋪在床上的紅色錦衣,侍女托起衣裳,遠看還隻是一片白,近了才模糊可見細節處另有玄機,衣衿與袖口皆繡了新月白祥雲滾邊,並不惹眼,為素色錦衣添了幾分精美。
這便是還權的意義了。
“德妃娘娘,皇後孃娘便在裡邊兒。”
踏出聽竹軒,陣陣寒意襲來,聽竹軒四周有一片竹林,在寒冬中仍然不減風韻,翠綠色掩映著聽竹軒,整座宮殿愈顯清幽,這竹林在夏季恰好遮陰,夏季卻隻是更添陰寒。
娘娘是服侍皇上的白叟,因著誕下二皇子升為妃位,隻是娘娘性子淡,做不出淑妃賢妃那樣隔三差五心口疼,偏要皇上瞧瞧的嬌弱姿勢,自從二皇子搬出去,本就不如何踏入後宮的皇上更是顯少來了。
不料宮女道:“皇後孃娘在後殿,德妃娘娘自出來便是。”
“是。”
德妃坐上步輦,不經意間,餘光瞥見殿外有一抹粉色身影,自發得埋冇地張望著,萬綠叢中一點紅,這抹粉色分外打眼。
“嬤嬤也明白,本宮不愛攬事兒,有當時候我倒是甘願給晏兒多做幾套衣裳,隻是皇後孃娘信賴,本宮接下了天然要做好,措置宮務,本是皇後孃娘職責地點,若非娘娘發話,誰敢私行要權,皇上向來不乾與後宮之事。”
“趁著本日尚宮局的人來,將帳本一一查對了,午後將賬務交予皇後孃娘過目。”
“娘娘說得是,我們不與她計算。”如此說著,心中還是不忿,娘娘性子寬和,與她們下人來講是福分,與那些小人倒是格外的虐待了。
“不知皇後孃娘此時可得空?”
嬤嬤順著德妃的目光望疇昔,那小丫環探頭探腦,俄然瞧見凶神惡煞的嬤嬤看過來,鋒利的目光嚇得她倉促而去。
“隻是娘娘今後少做些繡活,細心傷了眼睛。”
自從掌管宮務,聽竹軒但是大有分歧,後宮妃嬪來得勤,顯得熱烈多了,更首要的是,這頭出去,便是那幾個女官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嬤嬤好一番嘉獎,從針腳精密誇到竹葉新鮮,翻來覆去也是那麼幾句話,德妃帶著淺笑靜聽,並未見涓滴不耐煩亦或是對勁之色,想來也是風俗了。
實在如果不出大亂子,或是觸及皇家秘事,女官們根基上都能做得妥妥當帖的,德妃如許說,也是想側麵奉告皇後孃娘,便是掌管宮務,亦破鈔不了多少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