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醉漢”們分開後，顧長淵立即走到馮孀婦身邊，體貼腸問道：“你冇事吧？”

顧長淵看出了她的驚駭，暖和地笑了笑，“馮姐兒不必驚駭，我們冇有歹意。”

兩人跟著龜奴來到一間高雅的配房，推開雕花木窗，能將樓下的氣象儘收眼底。顧長淵不動聲色地察看著四周，留意著每一個細節。

醉紅樓的脂粉香氣濃烈，異化著酒氣，劈麵而來。顧長淵不著陳跡地掩了掩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雕花木欄，絲綢帷幔，靡靡之音，無一不明示著此地的奢糜。他與徐凜風步入此中，立即便有老鴇扭著腰肢迎了上來，堆著滿臉笑容，語氣奉承：“兩位公子，但是要聽曲兒？我們醉紅樓的女人個個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說罷，老鴇便扭著腰肢，叮嚀龜奴帶他們上樓。

未幾時，馮孀婦便被帶了出去。她本日穿戴一身素淨的衣裳，與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見到顧長淵，她神采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下認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群“醉漢”來勢洶洶，渾身酒氣，嘴裡胡亂地唱著不成調的曲子，跌跌撞撞地衝進配房，將本來就不大的空間擠得滿滿鐺鐺。他們看似醉得神態不清，眼神卻閃動著滑頭的光芒，成心偶然地將顧長淵和馮孀婦隔開。

“你們乾甚麼？！”顧長淵猛地站起家，故作憤怒地推搡著離他比來的一個“醉漢”。“醉漢”順勢倒在地上，誇大地叫喊起來：“哎喲，打人啦！打人啦！”

“醉漢”們彷彿獲得了某種表示，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罵罵咧咧地分開了配房。

就在這時，馮孀婦悄悄地將紙條塞進顧長淵手中，她的手冰冷，指尖微微顫抖。顧長淵不動聲色地將紙條藏入袖中，然後猛地推開一個“醉漢”，假裝不耐煩地說道：“夠了！都給我滾出去！”

“包裹裡是甚麼？”顧長淵詰問道。

配房內，顧長淵溫聲安慰著馮孀婦：“現在能夠說了吧？這裡很安然。”

馮孀婦躊躇了半晌，像是鼓足了統統勇氣，才緩緩開口：“我……我聽到他們提到了……提到了‘打算’……”

“另有嗎？你還曉得甚麼？”顧長淵鼓勵地看著她。

隻見幾個衣衫襤褸，滿臉橫肉的地痞正圍在樓下，大聲叫喚著，手中拿著棍棒，肆意打砸著樓下的桌椅。

“如何回事？”顧長淵眉頭舒展，走到窗邊，向下看去。

徐凜風推開房門，寒著臉走了出去。樓下，幾個地痞正揮動著棍棒，砸碎桌椅，口中汙言穢語不竭。徐凜風身形一閃，如同鬼怪般呈現在他們麵前。他脫手快如閃電，潔淨利落，幾招以內便將幾個地痞打翻在地，哀嚎不止。

但是，話還冇說完，樓下俄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看似喝醉酒的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配房……馮孀婦嚇得神采慘白，緊緊地抓住顧長淵的衣袖，不敢再說話……

“打算？”顧長淵心中一動，“甚麼打算？”

顧長淵擺了擺手，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不著陳跡地塞進老鴇手中，“我們找馮孀婦。”

顧長淵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敵對權勢慣用的伎倆，企圖打斷他們的說話，禁止馮孀婦流露更多資訊。他眸子一轉，計上心頭。

顧長淵扶著馮孀婦坐下，低聲安撫了幾句，然後和徐凜風一起分開了青樓。夜色深沉，街道上空無一人，隻要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擺，投放工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