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解釋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絲波紋。驚駭已經占有了村民們的內心，讓他們聽不進任何解釋。

顧長淵和徐凜風同時看向他，等候著他的下文。

張村民站在人群中，看著顧長淵繁忙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之前李豪紳的煽動，又想起顧長淵為了工程殫精竭慮的模樣，一時候不曉得該信賴誰。

徐凜風走到顧長淵身邊，遞給他一捲紙：“大人，您看看這個。”

徐凜風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凜冽的北風中，顧長淵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傲，卻又格外果斷。他剷起一抔泥土，用力地扔了出去。冰冷的泥土濺在他的臉上，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機器地反覆著這個行動。

說完，他回身就走，其他村民也紛繁跟上，浩浩大蕩地向縣衙的方向走去。

“他曉得李豪紳的目標是甚麼嗎？”徐凜風沉著地問道。

“荒誕！”顧長淵厲聲喝道，“修堤築壩，是為了庇護百姓免受洪澇之災，何來逆天之說？李豪紳清楚是妖言惑眾，其心可誅！”

“是啊，大人，我們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啊！”

顧長淵的行動，也傳染了四周的村民。他們本來對顧長淵心存痛恨，感覺他是形成這場災害的禍首禍首。但看到他如此經心極力，不顧本身安危，也開端擺盪起來。

顧長淵深思半晌，說道：“凜風，看來我們得去找王工頭談談。”

“凜風，我們走吧。”顧長淵將證據謹慎地放入懷中，眼中閃動著果斷的光芒。

“大人……”劉工匠哽嚥著，不知該說些甚麼。

村民喘著粗氣，驚駭地說道：“他說……他說……”他吞了口口水，“他說……這工程……這工程是逆天而行，會……會招來更大的災害！”

徐凜風走到顧長淵身邊，低聲說道：“大人，現在如何辦？”

劉工匠重重地點了點頭：“大人說得對！老朽這就去調集人手！”

顧長淵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剛毅的光芒：“凜風，我們不能放棄！越是困難，我們越要對峙下去！本相終會明白，公理終將得勝！”

“求大人歇工吧，我們不想惹怒上天！”

他們找到王工頭時，他正單獨一人坐在家中，滿臉笑容。見到顧長淵和徐凜風，他顯得有些慌亂。

他的話引發了其他村民的共鳴，驚駭的情感如同潮流般湧來，將顧長淵和劉工匠等人包抄。

“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王工頭哭喪著臉說道，“李豪紳權勢龐大，我一個小小的工頭，那裡敢抵擋他？”

顧長淵接過紙卷，藉著火光細心檢察。上麵記錄著李豪紳和陳師爺的好處分派明細，以及陳師爺竄改賬目標詳細過程。

“大人，我們……我們驚駭啊！”張村民顫抖著說道，“萬一真的招來災害，我們可如何辦？”

顧長淵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如同刀絞。他曉得，李豪紳的詭計得逞了。他不但粉碎了工程，還誹謗了他與百姓之間的乾係。

俄然，一個村民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神采鎮靜：“大人，不好了！李豪紳……李豪紳他說……”

顧長淵抬開端，臉上沾滿了泥水，卻暴露一絲笑容：“劉工匠，你也來了。這河堤決口，刻苦的還是百姓，我們得儘快把它修好。”

“王工頭，我們有些事情想問你。”顧長淵開門見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