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康壽想了想,對周仕林說,“仕林,你跟六嬸去河埠頭,先讓繼祖到張森家躲一躲。得想體例讓他分開荊溪縣。”
這句話從六嬸嘴裡說出來,周康壽佳耦與周仕林都感到震驚。
“六嬸,彆慌,漸漸說,是不是出事了?”周康壽強壓心頭的不安,問六嬸。
女人輕易衝動,傳聞高繼祖出瞭如許的大事,高富香頓時慌了手腳,連拉帶拽問高福山該如何辦?
“冇有殺人……那他到底乾了甚麼,抓到了要殺頭?莫非,另有比殺人更嚴峻的罪名?等等……”周康壽俄然想到了甚麼。能定極刑者,要麼是殺人越貨窮凶極惡之徒,要麼……“莫非,他……他犯上?”周康壽費了好大勁才說出那兩個字,說完,還用力嚥了下唾沫。
高福山聽過管事的稟報,虛脫了似的跌坐在太師椅上,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甚麼如何辦?”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接著,高福山的mm高福香走出去,“哥,是不是繼祖出事了?”
“那繼祖彆人呢?高家現在又在乾甚麼?”周康壽問。
“甚麼?”傳聞不是周家出事,周康壽稍稍安下心來,但又感覺奇特,“官府的人搜捕繼祖?繼祖他犯甚麼事了?”
“甚麼?莫非……他殺了人?”周康壽問。
周康壽冇能說得出話來,他保持瞠目結舌的神采好一會,直到六嬸提示他,他纔回過神來。
“如何就不讓人費心呢,沾誰不好,恰好要沾上革,命,黨。”反動黨三個字高福山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每個字幾近用儘了他全數力量,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低,最後一個字幾近滿是氣聲。他不敢說得太響,固然是在家裡,是在受人敬佩的高家大院內,但是,那三個字是會引來天大費事的,以是,他隻能謹慎再謹慎。
此時,高繼祖正躲在河埠頭一間矮屋子裡。說是屋子,隻是形狀像罷了,麵積很小,也就兩步開闊。實在,這隻是人們丟棄渣滓用的樂色房(渣滓箱)。
見mm來了,高福山不知該如何說,兒子沾上如許的費事事,說出來,還不把當姑媽的的急死。
當時,阿誰男人倒在樹叢裡,肩膀處流著血。高繼祖雖不參與家屬間的紛爭,也冇插手過任何打鬥,但傷員看過很多,每次家裡的護院們與彆的家屬“講事情”,返來的時候總會有人負傷;以是,男人肩膀頭上的傷他一看就曉得,是火藥槍打的。
剛幫男人包紮好傷口,遠處俄然喧鬨起來,腳步聲和馬蹄聲震得大地彷彿都在顫抖,像是很多人正朝這裡跑來。
與反動黨勾搭,怪不得高家冇法擺平,如許的事情,彆說是高家,就算荊溪縣知縣恐怕也冇這個才氣去擺平。
高家出事雖和周家冇乾係,但畢竟高蘭馨是周仕林將來的老婆,要嫁入周家的;那麼,周高兩家攀親也就成了一家人,高家有難,周家不能不幫。
“哎呀,你就彆添亂了。我去跟官府的人談判,你去乾嗎?回家裡歇著,我會想體例措置好這事。我好歹是鎮上的裡長,跟官府走得近,我去處知縣大人求討情,請他通融通融。”高福山邊說邊往外走,又喊下人送高福香歸去,還叮嚀,不要讓高福香外出。
高福山想坦白,但是他想,坦白有甚麼用呢,再說,瞞得住嗎?又不是打打鬥傷了人的小事,是反動黨,是掉腦袋的大事。一旦高繼祖被抓,要不了一個時候,全部鎮的人都會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