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一念之差毀了了綏國,毀了她嫡親之人,是她一手斷送了綏國江山。
她想要贖罪,可她能做甚麼呢?她一介女子,縱是到手有刀劍,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除了去求鐘離澈,她底子甚麼都做不了。
“瞳兒?”鐘離澈臉上閃過一絲冷傲與歡樂,正籌辦疇昔,卻在瞥見她手上提著的劍時,腳步一滯,向中間的副將遞了個眼色,立即就有人上去,從謝瞳手中奪下劍來。
謝豫昂首,儘是血汙的臉上綻放一個森冷的笑,“我生不能保衛國土,死又有何懼?你負了瞳兒,又毀我家國,你必不得好死!”
“但是王上……”
“朕說退下!”鐘離澈吼道。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伏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覺得,我們還回的去嗎?”
就在這時,一旁的副將喊道,“王上,謝豫自裁了!”
鐘離澈的手頓了頓,很久才輕笑一聲,伸手替她撣去肩頭落雪,“好啊!”
偌大的城牆隻剩下謝瞳和鐘離澈兩人。
他伸手指向猶在城下做困獸之爭的謝豫,“綏國已經臣服,朕能夠不殺他,”他回顧,看向愣在原地的謝瞳,和順含笑,對著謝瞳伸開雙手,“但你……獲得朕的身邊來。”
可她的心早已疼到麻痹了,傷到極致大抵就是如她這般模樣吧,無痛無淚,如行屍走肉。
謝瞳的腳步頓了頓,忽的笑出了聲,笑聲中卻透出無窮的苦楚。
俄然,小安子驚呼道,“公主謹慎!”
“瞳兒,你的手如何這麼涼?”鐘離澈說著,抬手解下身上的黑氅披在了謝瞳肩上。
笑話,都是笑話,她的愛,她的固執,她的期盼,十足都是笑話……
但是,她冇有等來他的十裡紅妝,卻等來了綏國百裡烽煙又起。
鐘離澈這才走疇昔,笑著要去牽謝瞳的手,謝瞳下認識想躲,但又生生忍住了,任由他執過本身的手。
接著,他便被大力推開,謝瞳躍上牆頭,黑氅披肩不知何時已經滑落,大紅的衣裙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隻即將乘風而去的飛蛾。
――隻要我最愛的mm能夠獲得想要的幸運,哥哥情願支出統統。
謝豫還是如與他校場初遇時那般身著銀袍金甲,隻是那銀袍浸了血,金甲穿了洞。
謝瞳猛的睜眼,目光直直撞進他的眸光深處,一如阿誰和順的夜晚。
他的頭盔已不知何時被打落,一頭烏黑的發散著,狼狽不堪。
“王上!”副將走疇昔,扶起鐘離澈,一旁的弓箭手也已搭好弓箭,隻等鐘離澈一聲令下,便可將謝瞳射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