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用夠了，說不定我還會留她一口氣交給你，讓你看著她死。韓修文淺笑地端起了茶杯。

韓修文放心了。他想起肖憐兒，又歎了口氣道：“因果報應，怨不得彆人找她報仇。”

“你！”見他亮出兵器，韓修文神采大變，身影嗖地立在了半空，“我弟子石清楓曉得我與你見麵。我如有甚麼不測，道門千萬修士必會為我討個公道。”

一刹時明徹麵前飄過肖憐兒那雙噙滿哀傷的眼睛。他如何能不曉得？她適值十八歲。她曉得千花入夢來。她迫不及待要增元丹。她傳聞若水被殺，刹時失態，不辭而彆。明徹淡淡說道：“傳聞你把地點約在這裡。我就再無疑慮了。道門，在我眼中不過是一群汲汲謀生的螻蟻。殺你，和宰一條狗冇甚麼兩樣。”

心湧出難以言說的酸澀，明徹蹙緊了眉：“肖憐兒和你說的話差未幾。我不過纔給了她一條琉璃魚。”

一枚化神丹，百枚高階丹藥，也是極大一筆財產。韓修文笑道：“少君不介懷我先拿走丹藥吧？你修為比我高，此地又無人。我說了以後，少君要殺我搶回丹藥，韓某也冇體例不是？”

明徹歎服：“韓掌教心機精密。”

他用衣袖抹去嘴邊的血跡，指著明徹大笑出聲：“哈哈，瞧瞧你那活力的模樣。哈哈！堂堂魔門少君也不過是在撿食我吃過的殘羹剩飯罷了！我玩了一百七十年，早就玩膩了。她把她的身心都給了我，躺在我身下任我踐踏吸儘修為。靈魂轉世又如何？她殺不了我，眼睜睜看著我殺了若水，擒了清風。還等著被你再殺一回！這就是她的命！一世賤命，轉世還是賤命！去找她吧！去幫我殺了她！”

他還未滿二百二十歲，他有的是時候。

明徹攤開手，透明的彎月輪浮在掌心：“我分歧意。”

能壓抑修為，再有秘境現身，他就能親身出來采靈草。靠煉氣弟子，終不如靠本身穩妥。

明徹斜乜著他：“……我很獵奇。傳聞說你與易輕塵情投意合，恩愛非常。又有結縭一百七十年的情分。是你與人偷腥，她負氣出走。怎的你卻一點也不慚愧，還要賣了她？是不是韓掌教為了男人的顏麵，說反了？”

“那天在洞裡，我是第二次見到肖憐兒。”

明徹神采穩定，慢悠悠地說道：“魔門想要的是易輕塵的下落。韓掌教收了我一枚化神丹，給出這麼個答案，明顯對不住魔門付你的酬謝。”

少頃，一隻傳音鶴飛了過來，傳來石清楓的聲音：“師尊，弟子已回宗門。”

“韓某不貪口腹之慾。對煉氣弟子有效，對我等元嬰實如雞肋。”茶杯送到口中，韓修文嚥了口茶，俄然有點悔怨不該把地點選在這裡。

“石清楓底子冇有回到蒼穹峰。你被騙了。約你在這裡，四下無人，隻是為了聽一聽當年的事由，再……便利殺你。”明徹緩緩站起家，飄到他劈麵，“從十八年前她靈魂轉世投胎變成肖憐兒起。她就和你一點乾係都冇有了。”

可誰叫他當時還冇盤算主張該如何說呢？隻要他不吐實肯定，明徹即使思疑，也不敢錯殺肖憐兒的。韓修文的心又安寧下來。

“畫長老返來了。他最善於以神識入畫。看看此次他畫裡有些甚麼。”

“韓掌教人窮誌短，在青陽城不就做過那樣的事？”明徹將玉盒隨便扔在案幾上，暴露討打的笑容，“魔門人少，兩名九品大丹師無事就替本座煉丹藥當零嘴，這點東西，不值得本座脫手。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