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的眉心之前並冇有這道金印,是以她正奇特時,就聽身側不遠傳來熟諳的聲音,“小師叔,你在後山乾甚麼呢?”
可那些黑霧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曉得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又為何莫名消逝?另有方纔那道金光又是如何回事?
見小師叔盯著那指環看個不斷,清揚道,“小師叔,這是你的東西吧?不過就算不是現在也成你的了,你看這落霞峰就住著你跟韋師叔兩小我啊,他不在家,這山上的東西都是你的,嗬嗬。”
這時,她聽到吱吱兩聲叫喊,感受腳下有東西蹭來蹭去,低頭見是六尾白狐正昂首瞻仰著她,毛茸茸的前肢在她腳裸處摩挲,臉上暴露個笑容,伸手將它抱入懷中。
“行啊,公然還是小師叔會疼人,那些個長老們的成日一幅冷冰冰要訓人的麵孔,實在無趣,以是我總說韋師叔收了你做關門弟子真是明智之舉……咦,這是甚麼東西?”一聽到吃的,清揚天然雙眼放光,手舞足蹈,邊說邊跟著緣風卿往回走,還伸手籌辦幫她背身後的小藥筐時,腳下俄然踩到甚麼東西,他俯身撿了起來,倒是一枚銀灰色的指環,在日光下披髮著淡淡烏光,感受有點奇特。
聽到他的話,緣風卿也停下腳步,轉頭看過來。
她不消轉頭就曉得是誰來了,掌門真人的二門徒清揚,名字獲得倒是飛揚,隻可惜這傢夥天生是個食肉植物,每頓飯無肉不歡,是以長得肥頭大耳,體型寬廣,脾氣又很嘻皮,真是糟蹋了這個名字。
這是甚麼邏輯?緣風卿壓下心頭迷惑先收起指環,她目前還不能證明之前產生的氣象是不是由這枚指環引發的,待拿歸去以後漸漸再參詳吧,便轉頭笑道,“照你這麼說,整坐落霞峰不都成我的了?”
緣風卿怔了一會兒,但她很清楚方纔看到的統統決不是幻象,因她並不是真正的八歲孩童,宿世的她已經六十多歲,如何能夠分不清實際還是幻象?
“冇甚麼事,就是無聊找你玩唄,”清揚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這是他一慣的弊端,夙來是站不住的。
聞言,清揚撇了撇嘴,“那些老頭子每天都講一樣的內容,我都聽的耳朵起繭了,聽不聽無所謂,不過你懷裡抱的是甚麼東西?”說著已經走到緣風卿身前,探頭去打量小六,不料小六見他肥頭大耳,欺負他麵相不敷都雅,竟是齜牙咧嘴做不歡迎狀,氣得清揚罵道,“小畜牲,連你也欺負我是吧?”
以是她這個小師叔實在馳名無實,不過空有輩分罷了,加上入門半年都未曾引靈入體,進入煉氣前期,門中很多弟子內心都瞧不起她,為此,清揚和很多同門打過架,心中也是替她焦急,隻是大要未曾表示罷了。
不過,清渺身為掌門的首坐弟子,性子又冷僻,與緣風卿不算特彆靠近,反而清揚感覺有個八歲的小師叔挺成心機,特彆在她進入師門的第二天,在奇雲峰的滄雲大殿麵見諸位師兄師姐時,眾長老麵麵相覷,神采各彆,讓他看得甚是過癮,便對她格外上心,常常有事無事偷溜到落霞峰找她玩耍,極是不務正業。
“采藥呢,”緣風卿聽到他的聲音不覺轉頭,臨時冇再究查小六眉心那道金印是如何回事,笑問他道,“你本日又冇去聽課嗎?”
二人一邊談笑一邊往迴路走,風吹草動,後山還是深寂,隻是那一片幽密的樹林當中,似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悄悄呈現,冷靜存眷著全部落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