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出去，看到死去的修德，一時傻了眼，話也問不出來。

“把這個……給鳳兒，給她……就說——就說是城門外死掉的乞丐身上的，如許，如許她便會真正斷唸了，便不會悔怨，不會悔怨分開我，便會滿足，滿足於現在所獲得的統統……但是小丫頭嗬，你要讓這把柳葉隨在鳳兒身邊……我要你發誓，待她百年以後，隨她葬入宅兆。承諾、承諾我！”

傾玥輕飄飄的話甫一出口，肖胥怔了怔，觸到她披髮著流光的秀眉冷瞳，肖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靴子上染著的血在董氏身上擦了擦，退後一步，不語。

她不怕蕭傾玥會惡狠狠地罵她；更不怕被打一頓。

“大蜜斯？”老嬤嬤見傾玥不語不動，她聲音也跟著低了幾分，摸索地問道。

董氏的話字字誅心，本覺得會嚇倒麵前的女子，卻不料傾玥竟然笑了。而後她甚麼話都冇說，叮嚀人將董氏送歸去，以後便出了醉香院。

“夫人，老夫人身後，你又能如何著呢？董尚書那邊是毫不成能幫得上你；而在這個蕭府中，你被折斷了雙翼，你還想靠誰呢，莫非是爹爹？還是……皇後孃娘會為你做主？”

董氏偏頭嘔出口血水，還未吐完，就被肖胥一靴底，踹飛出去。

董氏從玄色的絲緞衣衿中冒出頭來，被肖胥拳腳相加，她底子就不在乎。

傾玥站在院外，定了定神，悄悄地撫過手中的柳葉，不肯行動。

修德再次叮嚀道，傾玥忙去拿布。

“殺了我……殺了我，那老東西也活不過來！而相反，我若死了，蕭府就是兩門喪事，哈哈哈，蕭傾玥你敢殺我麼，殺了我，你也不得好死……”

“大蜜斯大蜜斯啊，肖公子快把夫人給掐死了，您快去看看吧！”守門的嬤嬤吃緊忙忙地趕來稟報導。

“肖公子有分寸的，你們不必擔憂。”傾玥雲淡風清地回道。

“蕭傾玥，老夫人是不是死了，啊？是不是？啊哈哈哈哈！我就曉得阿誰老東西必然會死！”

“是她，她……修德死、死了……”肖胥指著董氏，氣怒得眼睛血紅，可卻發不出聲音來。

這個時候就聽到房門被呯的一聲，猛地一摔，隻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物體被扔了出來，阿誰物體收回董氏的慘叫聲，肖胥隨即跳了出來，對著那黑乎乎的物體就是冷硬一踹，耳邊彷彿響起哢吱的聲音。

這時候屋子內裡傳來董氏殺豬般的慘叫聲，以及巴掌聲。

傾玥轉頭，看到肖胥怒不成遏的模樣，她勾唇而笑，心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肖胥發怒，這傢夥願來也會發怒，不是向來率性外加好好先生的麼？

說著，她緩慢跑出去，循著肖胥的法度奔向醉香院。

肖胥死死地捏著柳葉，不敢信賴地看著修德，卻見他甫地展開眼，嘴巴呼地大張，丹田氣血翻滾，跟著一聲聲咚咚悲壯響過，以肉眼可看到的速率，見到修德身材表層的血管聲聲爆裂，血水四溢。

“拿塊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