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了碧荷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才緩過麵色來,心呼呼亂跳。
老天,她如何會在這兒?
南宮儀女扮男裝,天然也不好留在人家公主院子裡,隻能屁顛屁顛跟著耶律玄走了。
“那甚麼公主不是有病嗎?從速過來,治完了我好走!”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計眼裡都要長針眼了。
到了院門口,耶律玄站住了腳,轉過甚來看了一眼。
不過話一出口,覆水難收,她隻能硬著頭皮盯上耶律玄那切磋的目光。
這丫頭的城府,也是夠深的了。
“哦。那把蓋頭取下來,讓我看看你的麵色。”南宮儀看一眼她頭上的粉色蓋頭,有些不耐。
殊不知,此時管家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了:還覺得這愣頭小子本日惹著攝政王殿下,非死即傷,冇想到攝政王殿下不但冇有見怪他,反而對他恩寵不足,竟然把他安排在王爺寢殿中間的院落裡。
耶律玄一向在她中間看著她,見她此時還能如此平靜,好笑之餘又暗自佩服。
見耶律玄立足不前,她忙狗腿地笑笑,“王爺,您對這位南陳公主倒挺上心的哈。”
南宮儀這才似醒非醒,跟著他去了。
她掐著額角一屁股坐在了靠門口的一張紫檀木椅子上,上麵搭著厚厚的墊子,軟地讓她一下陷出來半個身子。
何況,她在小穀家想把她給丟下,這幾天一向於心不忍。能在這兒再相逢,她感覺還是狠不下心,讓碧荷替她承擔本該她承擔的東西。
南宮儀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甚麼意義?這男人看上碧荷了?
留下這句牽掛頗深的話,他出了院門,揚長而去。
看來,她不消替碧荷憂愁了,有了攝政王的庇護,她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南宮儀跟在他身後,也不曉得他看得是南陳公主的院子還是她本人。
這不是她在南陳皇宮的陪嫁宮女碧荷嗎?
那冒牌貨躊躇不決,遊移地看了一眼耶律玄。耶律玄冇有任何反應,繃著臉高深莫測地站在南宮儀身後,是以,南宮儀也看不著他的神采。
當即就叮囑了兩個服侍的婆子幾句,回身就走了出去。
話落,就見耶律玄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弄得她有些難堪。
碧荷一起上陪著她風餐露宿的,也實屬不易。人家也是爹生娘養的,就這麼連跟爹孃告個彆冇有,跟著她到了北遼,比她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