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到甚麼程度,他就做到甚麼程度,如果她要皇位,他也給她拿來。
“……”感遭到臉頰上陌生的碰觸,連似月驀地間回過神來,她忙後退了一步,快速地抹去臉頰上的淚,刹時便收起了那一絲脆弱,規複了那狠厲的模樣,彷彿又成了時候最無情的女子。
因為想將你好好保藏,妥當安設,細心儲存,免你驚,免你苦,免你四下賤浪,讓你有枝可依。
“為甚麼?”她問。
“皇位,隻要不是鳳千越坐,我無所謂。”
她看來是個無情之人,用最狠辣的手腕對於仇敵,讓仇敵絕無迴旋的餘地。但是,誰又曉得她內心的痛呢?他曉得,他曉得,他全都曉得!
的確令他有種墮入天國的感受啊!
鳳雲崢發覺到有些不對勁,猛地昂首,看到她聳動的肩膀和顫抖的影子,他臉上那抹雲淡風輕的笑消逝了。
“咳……”站在鳳雲崢中間的夜風看到自家主子看著大蜜斯眼睛都不眨一下,實在感覺丟臉,便輕咳了一聲。
看著她規複了那一副冷硬的模樣,鳳雲崢不由感到欣然若失,她還是冇有向他敞高興扉,對他還是有防備之心。
連似月寫字的時候,纖纖素手握著那香妃竹筆桿,頭微微偏著,肌膚如玉,美目流盼,眼如點漆,清澈動聽。
“好,無所謂,那麼,四王兄呢……”他問。
為甚麼?
“那麼,九殿下想到甚麼程度?殺了四殿下,奪得皇位?”她問道。
他顫抖著掰開她的手心,那手心已被指尖戳破,幾可見骨,鮮血淋漓,觸目驚心,卻一副渾然不曉得疼的模樣!
陽光悄悄傾瀉下來,落在兩人的身上,有種穿越宿世此生的喧鬨之誇姣。
將來,可與你並肩,共看人間繁華,六合浩大,宿世來不及的,此生再來一次。
鳳雲崢不由發笑,眼睛冇有移開過她,道,“又被你看出來了,你真聰明。”
彷彿甚麼事都冇有產生過似的,她道,“殿下,接下來的皇家春季打獵,是竄改局勢的一個關頭,良妃能不能從冷宮出來,你能不能重返朝廷,就看這一次了,但願這一次,我們都不會讓對方絕望!”
連似月持續寫字,聲音如空穀夜鶯,娓娓道,“那這麼說來,綠枝本來也是九殿下的人,而非八殿下了。”
他看著肉痛欲死,倉猝扯下錦袍的一角,細心地為她一圈一圈地包紮好,再在手背的位置打上一個結,道,“歸去讓綠枝用最好的膏藥給你塗,不準碰任何東西,不準……”
連似月望著鳳雲崢,她毫不避諱地看他,彷彿要尋覓甚麼答案似的,問道――
因為他的呈現,周遭的氛圍都變得文雅崇高起來。
她像是一個無情的惡魔,麵無神采地說著人間最可駭的謾罵,但是兩行眼淚卻不成按捺地從臉龐滑落,手間更加用力,指尖幾近要穿透了那白嫩的手掌。
他不由地抬起手,粗糲的指腹一點一點擦去她臉龐上的淚,另一隻手抬起,想要將她攬入懷中,但終究還是緩緩地放了下來。
鳳雲崢心頭油然升起一種幸運的感受來,臉上的笑容更加地深了。
她是有多恨,纔會對本身下這麼重的手!
連似月回身,眼望著那一池安靜的水麵,很久,她的周身漸漸溢起一絲弄弄的殺氣,她的雙拳漸漸地握起,任那指甲掐入掌中,聲音似冰刃普通,一個字一個字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