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固然是個二把手的副職,可實際權力不小。和很多處所衙門一樣,作為一把手的州官老爺很少真正管甚麼事件,普通環境下都交給同知這個幫手打理。特彆是本州的州老爺,最愛個書畫的雅趣,平時也就是和同好的鄉紳名儒詩詞往還,做一些吟詩作賦北窗裡的雅事,至於州裡的嚕囌“俗務”絕大部分是由同知來做。
不管是州裡的官差還是縣裡的衙役,相互之間都熟諳,最起碼也是點頭的友情。現在兩幫人鬨了一處,兩位大老爺都叫喚著“拿下”,都有點遊移。
金子煥象個批示著十萬雄兵的大元帥普通,振臂高呼:“本官代朝廷鎖拿叛賊,無乾人等不得妄動,有大聲鼓譟者、胡亂走動者,與叛賊同罪,一併鎖拿……”說動手指恰比如本身大一級的同知老爺大喊一聲:“兄弟們,與我拿下此亂臣賊子……”
呼啦一下子就衝上來這麼多人,一個個都穿戴衙役的服色,州裡的同知仕進這麼多年,還向來冇有見過這類景象,早已呆在當場。
要不是中間有朱高煦和王府的十幾個保護,縣衙裡的這幾十位誰有這麼大的膽量?
同知也是個眼疾手快的,順手抄起案上簽筒子就砸在金子煥的臉上,然後一貓腰鑽到了書案底下,畢竟是年齡已高又養尊處優的久了,舉手投足已不那麼利索,被金子煥的大棍掃在胯上……
同知老爺斜著眼睛看了看一副委靡模樣的林三洪,感遭到莫名的暢快,有模有樣的打起了官腔,拖著長長的尾音問道:“下跪何人呐?”
“籍貫……”
衙役們手操水火大棍,手內心全都是汗水。
“高層之間的爭鬥豈是你們這類蝦兵蟹將能夠隨便摻雜出去的,現在雖是威風八麵,隻怕過不了多久,想哭都找不到墳頭……”林三洪半坐半跪,天然不能說那些前是彆人送的“儀程”,更不能扯出朱高煦,因而開端東拉西扯的瞎扯:“那些銀子呀,是我從江邊撿來的……”
知州老爺已經做過很較著的表示,現在已經傍上了大王爺的粗腿,整治一下林三洪這個漢王嘍囉也是上麵的意義。
“胡說,不動科罰諒難實說。”同知老爺惡狠狠的大呼:“你有賊心似鐵,也禁不住官法如爐,給我打……”
金子煥緊跑兩步,舉起大棍劈臉蓋臉的砸向同知……
如同知這類前程有望的官吏,最恨的就是林三洪這類倖進之輩。林三洪不過的略略熟諳幾個字,既頌不出《論語》《國風》也做不出斑斕文章,更談不上甚麼寒窗苦讀,和白丁也差不了多少。可恰好就是這類人,因為機遇偶合而上位,如何讓苦讀詩書結壯做事的同知老爺不心生嫉恨?
金子煥看到朱高煦點頭,把官袍下襬往腰裡掖了掖,曉得升官發財就看這一回了,膽氣陡豪大喊一聲:“隨我上,有勸止者皆為背叛,一體鎖拿!”
朱高煦金子煥等人已經到了衙外,正做最後的安排:“你們幾個堵身後門,你們幾個把住前門出後,餘等隨本王緝拿叛臣賊子。”
“兄弟們也拿出個模樣來給漢王瞧瞧,隻要這一遭緝拿了州裡的幾個叛賊,有的是肉吃,有漢王給我們撐腰,天塌下來也不怕。”金子煥給眾衙役鼓勵士氣。
同知是從六品,隻比知縣高半品一級,卻不象知縣那樣能夠本身說了算。幾十年寒窗,十幾年的踏結結實的做事,卻很難再有機遇把同知的官職再升一升,一想到這些,同知老爺就對林三洪恨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