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馬蹄香,朕倒是俄然想起一小我來。”朱棣笑著拍了拍石桌上的函盒子:“阿誰叫做林三洪的禦史,皇後還記的吧?”
“現在?早晨?”
“哈哈,不說這些國事了,”朱棣指著荷塘邊上那一片片的不著名小花問道:“皇後可還記得那種野花?”
作為禦史言官,直接向天子賣力,平常的時候能夠露章表奏,走普通的流程議事。在特彆的期間或者特彆事件上,可封章密奏,繞過六部和中樞,直接把定見報給天子。
曆朝曆代,向來冇有傳聞過有官員因為嫌俸祿太低而跑到金殿上和天子打口水仗的。自從傳聞了林三洪的“討薪”事件以後,徐皇後就對林三洪這個名字印象深切。
徐皇後已經模糊的發覺到朱棣正在籌辦削藩,隻是這類事情太太嚴峻,不是隨便能夠議論的,以是很謹慎的說道:“厘金事小,牽涉極大,我也不好說些甚麼,萬歲宜當慎重……”
徐皇後淺笑著說道:“這個林三洪,擺佈不過是個七品,必定也說不了甚麼大事,該不會是又和萬歲扯甚麼家長裡短的姑姑婆婆之事吧?”
北方草原上的殘蒙各部固然已經起了內鬨,可氣力還在,若想一舉蕩平實在不易。現現在大明朝的重心在江南,間隔悠遠,確切倒黴於北方的安寧。之以是臨時冇有對殘蒙用兵,另有一很首要的製約身分――朱棣還冇有完成對大明朝內部的整合。
明朝的厘金和稅務有很大的辨彆,更多偏向於過盤費的意義。各地藩王藩國林立,他們固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征稅,卻能夠設置關卡以“厘金”的情勢收“買路錢”。想那長江奔騰幾千裡,江麵上的厘金關卡多如牛毛,以已到三步一關五步一卡的境地,每過一個藩國,就要收一次錢,要不然就寸步難行。明朝的藩國稀有百之多,再推而廣之到陸路上,天曉得處所藩王和藩國收了多少錢。
朱棣和皇後在昏黃的月色中,可不是為了撫玩甚麼月色美景,隻是純真因為在屋子裡呆的悶了,想出來透透氣,就這麼簡樸。
“再等一會吧。”朱棣拍了拍桌子上的函盒子,意味深長的說道:“朕還等著見幾小我呢。”
徐皇後笑了笑:“熾兒有姚徒弟那般的智囊,現在煦兒身邊也有了林三洪如許的人才,都能夠體味萬歲的企圖,何嘗不是一件功德……”
這是朱棣初次明白表示要削藩了,徐皇後說道:“這個林三洪也是個曉得輕重之人,冇有象上一次那樣把事情拿到金殿上去說,而是封章密奏,可見他也曉得事情嚴峻,不敢妄為……”
徐皇後微微一笑:“馬蹄香,在北方的時候,就常常見到這類野花,想不到來了江南,還能夠見到,禦花圃裡也有蒔植……”
所謂的清算吏治,不過是個藉口,真正的目標是削除藩王的權勢。隻不過這類行動做的很隱晦,又是先從京官動手,動手的來由又是如此的冠冕堂皇,任誰也說不出甚麼來。
禦花圃裡的荷花早開的敗了,一支支蓮蓬孤零零的在煙波水汽中矗立著,荷塘邊上是一片不著名的野花,絳紅色的花朵開的正旺,特彆是那襲人的香氣,在月色中飄零,沁民氣脾。
馬蹄香,是很常見的一種野花,耐酷寒盛暑,非論漠北邊關還是江南水鄉,都到處可見。馬蹄香看起來確切是毫不起眼,星星點點的小花底子冇法比擬牡丹芍藥的素淨。這類野花最大的特性就是堅固,隻要有一塊空位就能發展。看起來是好大一片似有百十株之多,實在就是單株。這類花另有一個特性,花開之初底子就嗅不到香味,隻要在過了一天以後纔會驀地發覺那股襲人想香氣。在北方,人們常常把這類野花彙集回家,晾乾以後做為香料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