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將她迎出去,有些難堪:“我不是那不講理的人,實在是你大舅大舅媽欺人太過……”
阿竹出去問了幾句,返來抹著眼淚:“舅老爺把他們趕走了。”
唐白本就偶然投奔貧困的二舅,是以坦誠道:“我來問二舅一些事情。”
夙起,又叫了許江來問。
一夜冇睡,幾次思忖。
“本來我要去記唸的。”二舅許達全喟然:“還冇走出都城,你外祖父就去了,隻能先返來奔喪,讓mm妹夫孤苦上路……”他提起來又哭一場。
“都說了公中的銀子爹大喪時都花掉了……”二舅小聲回嘴。
如何能撇下她和哥哥,慷概決然赴死?
爹爹遺言信都寫了,天然是跟娘籌議好的。不準她問,不準她查,也一樣不會奉告她啟事。
唐白點頭,眼睛紅腫:“孃舅說的是。”
許達生收到信時,唐家已經出事,他覺得是唐子文交代後事的,應當是給他的信,以是名字寫錯了,因而就翻開了。遵循事理,唐白現在該在家裡守孝纔是。
唐白忍了好久的委曲和心碎,終究在趙氏至心實意的體貼下,撲進她懷裡痛痛快快哭起來。
二舅許達全已經帶她進了書房,說了些唐大人的事情,都是唐白模糊曉得的。
唐白忍不住將信看了又看,直到眼淚將紙打濕,這才裝起來。
信上寫的是唐白親啟。
唐白內心一疼,內裡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揪住,她喘不過氣來。
“那你說如何辦?總不能把她趕走吧。”許達也很無法。
唐白忍不住潸然淚下:“是我不孝……”
唐白看著最後的幾個字,心如刀割。爹孃啊,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她好端端的,如何就成了孤女了麼?
二舅許達全與爹爹常有手劄來往,說不定他曉得一些甚麼。
但是關於爹爹的死因,仍舊是毫無眉目。
許江有些不耐煩了,表蜜斯初聞凶信,對他不睬不睬,他能瞭解。但是這幾次查問是如何回事?莫非他在許家二十年,還會說大話騙她不成?
“我要回揚州去。我要歸去看看。”唐白的淚澎湃而出:“阿竹,你去叫小顧他們,叫他護送我回揚州。蘇一不是說,阿誰甚麼永和郡王在等他嗎?我們一起走。”
“不能趕走,也不能光在我們家裡啊。不是另有老二呢嗎,阿白總喚他一聲二舅不是?”李氏獻策:“我們都是白身,冇有官職,愛莫能助。不過我們家二弟在都城仕進,現在固然返來奔喪,可到底比我們頂事不是?”